芸曦见到,这次攻城的是渡河的全部兵马,自己是无论如何无法抵挡的,看着身旁的雅沁,惨然的笑了笑:“雅沁,今日怕是你我身死之日了。当日突然苏醒,原本以为会有不同,结果还是无论如何努力,怎么不甘心,结果没有丝毫不同啊。”雅沁握紧了芸曦的手,点头笑着:“不过就是早些或迟些,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也是努力过,抗争过,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我是不后悔来到这里的。”芸曦看着眼前如朝阳一般的笑容,点点头:“确实,我也不曾后悔,虽然短暂,至少有过亲情。”雅沁答道:“我也一样,直到最后,也没有人选择舍弃我,能认识你真好。”
东陵军队已经杀到城下,云梯搭在了城墙上,弩箭飞落,依旧无法阻挠着漫天的敌军。城门也是一样,很快就被铁锤砸穿,敌军鱼贯而入,樊哙立于城门口,盾牌也舍弃,一手持刀,一手握斧,守在门口,不退却半步,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如恶鬼一般,砍杀着冲到面前的一切。
沛县已经变成这样,他们竟仍不肯投降,自己带的一万五千精兵,已经损失近半。将军也是头痛,不知是自己的兵士无用,还是沛县士兵太过神勇。
已经有士兵冲上城墙,夏侯婴舍弃弓弩,拔出腰刀,挡在芸曦和雅沁身前,喊到:“小姐,你们不要怕,只要我夏侯婴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护好你们。”冲上城墙的士兵越来越多,夏侯婴和他的手下被逼到了一个不到三丈见方的石台上,但依旧握紧武器,守护着中心的芸曦和雅沁。
东陵兵士还在爬上城墙,这时空气变得阴寒无比,落下的雨滴竟凝结成了冰锥,刺伤了不少兵士,还有人因为疼痛,跌下了城墙。将军感受到周遭的杀意越来越浓烈,不好的预感也更加强烈。东北方向,地动山摇,天空也变得昏暗,隐隐有天雷涌动,正朝着自己快速袭来。
他还未看清,一支羽箭射来,羽箭带着天雷玄力,藏于阴寒的冰霜之中,将军躲闪不及,直接被射穿了肩头,坠下了战马。东陵军队大乱,士兵们原本就被这天降异象吓住,此时将军又受伤坠马,包围城门的兵士如潮水般退去,已经上了城墙的,见兵士都撤了,以为是撤军,也都争先恐后的下了云梯。
雅沁对芸曦说道:“这个我见过,应该是项云到了,我们得救了。”芸曦点点头,东北方向黑压压的一片,都是骑兵,转眼就冲到了东陵军队面前,骑兵对上步兵,如狼入羊群一般,许多兵士想要逃命吗,竟直接跳入了翻滚的泗水之中,一时间哀嚎遍地。
重伤的将军也被抓获,跟着被俘的士兵一起,被押到了沛县城下。
项云拉过踏云马头,也一同到了城下,关切的看着城上的一切。终于见到雅沁,就站在芸曦身旁,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喊道:“雅沁没事,多谢芸曦小姐了,这些俘兵就送你了,我现在就帮你破了东陵郡,还请你们收拾妥当后去东陵。”看着雅沁:“张姑娘,那棵桃花树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还有你记挂的绣花鞋,还请早日前来。”说完后项云正要离开,雅沁着急的喊到:“此时泗水泛滥,你要如何渡河啊。”项云霸气的答道:“小小泗水,我直接杀过去。”
芸曦看着城下的俘兵,喊道:“是何人想到轮番攻击的。”受伤的将军勉强走了两步,喊道:“回小姐,是我,他们都是普通兵士,斩了我就好,还请放过他们。”芸曦有些欣赏这个将军,说道:“你能看出我军的弱点,比那废物郡守强多了,还有几分爱护兵卒的心,也不错,先留着你了,我沛县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将军没想到芸曦不杀他,但他也没有想投降叛军,只是低头不再说话。樊哙有些愤怒,打算冲上去砍了他,芸曦喊到:“住手,此刻我沛县是叛军,而且势微,他看不起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要告诉你,东陵郡,我们一定能拿下,到时候再问你吧。”芸曦说完,这几千俘兵被刘三带人押入城中看管。
郡守没想到,眼见沛县城破,那人又来了,虽然身后还有一万大军,他早已被吓破了胆,调转马头,立刻逃窜,手下兵士见主将跑了,也都跟着朝东陵逃窜。
项云来到泗水河边,见到摇晃的木桥和丢盔弃甲的东陵军队,大笑道:“逃跑竟然忘记毁桥,看来是天要亡你啊。”
踏云上桥,瞬间就渡过泗水,身后的三千铁骑也跟随其后,大军未做停留,追杀郡守大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