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天基本上都在离季宅不远的财团待着,只有中午十一点左右会去一趟城郊,距离阳城市中心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黎晚棠掐算了下时间。
趁着这个时间去季宅的话,大概有五十分钟是完全不用担心会见到季云升的。
她便给岑清发去信息。
[明天我们先学琵琶吧,简单易上手,我大概上午过去。]
她没说具体的时间,以防季云升那边有变。
岑清话不多,发了个ok后便又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看着那呼呼大睡的小人,黎晚棠倒也的确有些困了,她揉了揉眼,卸了面膜便睡下了。
……
城郊。
几辆豪车停在荒草丛生的中叙利亚风格烂尾楼下,格外不和谐。
里面,斯文儒雅的男人一身矜贵月白色唐装,也和这毛坯房极为不搭。
他姿态随意地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造型别致的茶桌。
阿昌坐在他对面,翘着兰花指,将紫砂壶中的老班章滤进茶海里。
房间没有门窗,隔壁的惨叫声很容易就传了过来。
阿昌僵硬地用着茶具:“二爷,他嘴挺硬的,快两个小时了,硬是不说是谁找他要您的行程。”
季云升眼都没抬,目光落在茶盘上他刚得的小白狐茶宠上:“是么。”
阿昌给他添了茶,轻声嗯了下。
季云升拿起茶轻啜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真涩,闷久了。”
阿昌连忙捏着茶夹把他面前的茶倒了。
季云升摆手,让他坐到一边去。
自己坐上主位,沏了壶色香味俱全的茶,末了,点开茶灶,重新烧了水。
“让他过来。”
阿昌叫人把隔壁的人带了过来,押在了茶桌旁。
季云升招了招手,手下人便把他按在了季云升对面的椅子上。
“今天下雨,天有点凉,请吴总喝热水。”
他话刚落音,阿昌便会意,提着刚烧开的水朝满脸青紫的吴总过去。
吴总拼命挣扎,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季云升笑了,目光自上而下:“吴总,打个赌,赌这一壶水喝下去,是舌头还能用,还是胃还能用。”
阿昌举起水壶,朝吴总上下打量了下:“吴总嘴硬,我加一注舌头。”
说着,便把壶嘴对准了吴总的嘴。
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意识到他们是来真的,吴总脸上的横肉都紧实了起来。
“二爷,别——我说,我说!”
身后立马有人将他带下去问讯。
季云升看了一眼阿昌:“学会了吗?”
后者低下头,神色难掩钦佩。
水壶重新坐回灶上,雾蒙蒙的蒸汽逸出门外,和雨幕相连。
季云升又等了两盏茶的功夫,直到十一点时雨势渐收,他才拿着那小白狐站起身:“走,回去听黎老师上课。”
阿昌点头,给季云升撑着伞下楼,打开车门时,一通电话打来。
季云升上了车,摆了下手,让他先处理。
不到半分钟,阿昌挂断电话钻进驾驶座。
“二爷,黎小姐给岑清上完课后,接了个闹钟就回去了,刚好卡在十一点。”
季云升正摸着小狐狸粉红耳朵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了二楼某个房间。
连他今早临时改了行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来黎晚棠找的不是这位吴总。
他眯了眯眼,把这事先放在了一边:“岑清练琴房有监控,找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