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潇潇坐在沙发上,认真地问,“前两天你是不是已经将案子发给了市那几个厉害的律师?”
“是。”
“他们中有没有人说可以打赢这场官司?”
陈姐在俞潇潇身旁坐下,“有啊,好几个都说能打赢但我看这些人就是看着我们给的价钱高耍耍嘴皮子,估计不是真的有十分的把握。”
“不管他们是不是有把握,死马也只能当活马来医了。”
“我们要不要出更高的钱去请孙律师,也许”
俞潇潇打断了陈姐的话,“不用试了,刚才孙律师已经跟我打来电话,他说他不会再做我们的代理律师”
陈姐双眸瞪如铜铃。
俞潇潇无奈道,“就在那几个律师中找一个实力比较强的吧不管怎样,明天也要尽最大的努力。”
陈姐回答,“也只能那样了”
翌日。
事实证明,同为知名律师,却是有普通和顶级的。
比起孙律师在法庭上的唇枪舌战,俞潇潇这次请来的高律师却是逊毙了。
一上庭就已经被控方律师攻击得无还手之力,中途不得不休庭来调整,可调整之后,依然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陈姐坐在旁听席上听得心惊胆战,俞潇潇替父站在被告席上亦是紧张得一手心都是汗。
尽管律师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未能改变最终失败的结果
俞潇潇无奈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庭审宣布结果的时候,当对方律师向法官提出另一个赔偿方案时,这赔偿方案却让俞潇潇彻底傻了眼,更让陈姐惊讶地捂着嘴从旁听席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从法庭走出来,陈姐始终脸色阴郁,喃喃自语,“老爷一直都保密的,这笔钱怎么会有人知道?”
走在前面的俞潇潇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此刻正处于疑惑当中的陈姐,认真道,“陈姐,法官要求赔偿给受害人的那笔钱,您说是我爹地留给我的,这是不是说明,爹地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被告的一天,所以提前将俞氏的流动资金秘密转移,只为了能让我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是的,今天在法庭上,控方律师以俞锦源在瑞士银行有五亿账目存入的事实,请求法官判决这五亿亦应该赔偿给受害人
俞潇潇当时傻了眼是因为她从不知道她的父亲在瑞士银行有这样一笔庞大的资金,后来通过询问陈姐才知道,原来“俞氏”这么多年并不是经营不善,而是她的父亲将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都让陈姐存进了瑞士银行的这个账户,之前陈姐在她父亲死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其实就是去瑞士银行替她的父亲将这五亿资金全都存进了以她为户头的账户
陈姐支支吾吾,“我”
看见陈姐的反应,俞潇潇愣愣地吐出,“原来受害人所提供的那些证据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二十多年前,爹地真的诈骗了人家的钱”
“小姐”
没有再理会陈姐的呼唤,俞潇潇一步一步,落寞地走出了医院。
隔日,受害者代理人带着银行的精算师和法庭的判决书来到“俞氏”。
显然,他们是来要求俞潇潇实施赔偿的
父亲犯下的错,俞潇潇无法去逃避,五亿资金和如今成为空壳的“俞氏”作为赔偿给当年损失十亿的受害者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当象征着俞家荣华的“俞氏”真正交出去的时候,俞潇潇却是一个人无措躲在办公室,怎么都不敢出去面对那些人。
玻璃窗外站着关心“俞氏”的员工,他们窸窸窣窣讨论着
“公司和钱都没了,俞小姐以后岂不是一无所有?”
“那能有什么办法,这是董事长欠下的债”
“你们别替俞小姐担心了,别忘记了俞小姐的老公可是江荀”
半个小时后,董事长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规律敲门声。
“进来。”
来人是肖秘书,他恭敬唤着,“俞小姐。”
俞潇潇撑着额头,疲累吐出,“让他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稍后就出去。”
肖秘书道,“那些人我已经安排好,您可以再缓一会儿,不过,外面有个自称是江总代表律师的人说现在要见您,我是否让他进来?”
俞潇潇坐直身躯,眉心微蹙,“律师?”
肖秘书点头,“是个姓孙的律师,看着名片应该不假。”
俞潇潇迟疑了几秒后,回答,“你让他进来吧!”
“好。”
不过片刻,肖秘书领着孙律师走进了俞潇潇的办公室。
此孙律师正是先前替俞潇潇打官司的那位
来到办公桌前,孙律师客套地唤了声,“江总夫人。”
见到熟悉的律师,俞潇潇有些意外,站起身,“呃,是你,请坐。”
“我就不坐了”这会儿,孙律师挺直着身躯,以律师专业的口味道,“江总夫人,我今天来是代表江总来跟您提出离婚的。”
俞潇潇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
而听到孙律师所说,肖秘书也由原来的低头变成震惊抬起。
须臾,俞潇潇轻点了一下头,“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如果你时间充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我们稍后再谈。”
孙律师道,“好。”
“小叶,你给孙律师倒杯水吧,我可能会晚点过来。”俞潇潇对站在门外的助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