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火急火燎打渔时,刘庄却一反常态,别说打渔,就是山都没上两回,不知道忙些什么,俩鱼鹰被刘宗毅顺走在芦苇荡大杀四方。
“鱼鹰的本领就是强,不管下笼下钩,怎么都玩不过。一只鱼鹰能顶一个成年人,早知道那么能干,老羊头摆摊就应该抢一只。”十叔懊悔不已。他不仅在街头见过鸬鹚,也认识摆摊的人,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刘天河忙不迭吐槽,“得了吧,金疙瘩扔给你都当石头的人,什么好事轮得到你。你真以为鱼鹰生来就有那能耐。老羊头也算老渔民了,他怎么没把鱼鹰训好?要说能耐,必须庄子能耐,老羊头没训出来的鱼鹰他训出来了。老羊头唯一的好,就是给鱼鹰配了好种。”
“三伯,怎么没提我一句,我也有份训练鱼鹰的好吧。”眼巴巴听刘天河夸奖,刘宗毅竖起耳朵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厚着脸皮笑嘻嘻地问。
刘天河一瞥,“你滚,有你什么事。”
刘宗毅没脸没皮贴过去,“谁说没我事,吕布就是我亲自训练的。喏,它可能干了,一天捕六七十斤鱼一点问题没有。”
刘天河对前半句嗤之以鼻,后半句非常认可。鸬鹚哥仨的本领算得上刘家沟一绝了,灰黑色的吕布尤其神勇,半天功夫就捉了十几条鱼,粗略算一下,四十斤是有的,再努力努力,六十斤也不虚。
真叫人羡慕的眼红呀。
“阿毅,回头你和小庄说一声,要是鱼鹰下了蛋,给我留一个,临了退休也让我享受享受鱼鹰下水的快乐。”刘天河想想自己坐竹筏,鱼鹰噌噌送鱼来,不美得冒泡?
“我也预订一个。”十叔刘天高也抢了前排位。
刘庄估计也没想到,鸬鹚下水没几天居然这么火爆,还没见着影的幼崽都被预订了。
“不对啊,鸬鹚有我一份,你们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说的什么话,不是你借来的吗?”
刘宗毅无言。
鱼鹰的事他甚至没跟家里说,刘天水夫妇以为他和刘庄关系好借来使的,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错打错着,鸬鹚的形势一片大好,他没必要隐瞒了,“嘿,关羽和张飞确实是庄子哥的,吕布的主人嘛,巧了,就站在你们面前。”
刘庄手头上的活忙得差不多了,先给自己编了几个箩筐、簸箕,又接了几个竹制品的单,笔筒、鸟笼之类的物件。
他的手艺传承自爷爷,一个老手艺人,一根竹子能编制千奇百怪的物品。刘庄小时候就不缺玩具,想要啥,老爷子都能编一编,惟妙惟肖,家里还保存着一些小时候的玩具。
他得了老爷子真传,学过一段时间竹编,后来由于上学和失去兴趣,就没再继续学。高中毕业后,他没上大学,重拾了竹编技艺,可惜那时爷爷与世长辞多年。
他靠回忆爷爷教授的手法和一点点摸索,倒也摸出门道来了。那些精雕细琢的手工艺品,堪堪有爷爷的三四成火候。
“小庄,小庄,你在家不在?”
刘天水在门口敲了几下,冲窗户往里喊,屋里头不太亮堂,看得不真切。
“在呢,在呢。”刘庄给开了门,“四叔,有事吗?”
刘天水说:“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了?咦,好小子不声不响,我以为你在家里睡大觉呢,手艺有五叔几分风骨,精巧。”
完了感叹道:“阿毅要是能有你一半勤奋,也不至于他妈天天念叨。真实的,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让人省心。”
刘庄没接话茬。
这段时间他们两口子对刘宗毅的态度明显有上升趋势,这话虽然埋怨,但是也带着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