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着吧。”
半个小时了,竹排移动了一段,目测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岸上的人被晒的龇牙咧嘴。
反观水下的人,却冷得受不了。
刘天水的体质比不上其他人,半个小时的时间被冻得不轻,受限于体力,就登上竹排换了刘天河下水。
“怎么换人了?”
有人提出疑问,然后被周围的刘家沟鄙视了。这话问的就有毛病,别说水下工作半小时,就是田里干半小时,是不是也该歇一歇,喘口气?
当然也有热心的给他解释了原因。
刘庄第三次上浮,他也有点喘气了。
“小庄,要不要休息下?”刘天水问。
刘庄摇头道:“还没到时候呢。”
说完又一头扎进水里。
水底下越深的地方,水草就越茂盛,长势越高,他们搜索的地方水草齐腰深了。
突然间,刘天高往前走,脚被拽了一把,他往回一看,是水草,水草缠住了脚脖子,用力拽不掉,一下慌了神,手忙脚乱起来,嘴里的空气吐出一口,险些呛水。
刘宗浩当机立断,用力一拔,扯断了缠绕刘天高的水草,再一推,把刘天高推了上去。
心有余悸的刘天高趴在竹排上大口吸气,弄掉脚下的水草,他就说道:“四叔,下面水草太长,用脚去试探不仅进度慢,而且危险,你跟大哥说一声,让人去小庄家里把鸬鹚弄来。”
刘天水此时也头疼,小庄到底有没有把握的?可别搞得声势浩大,最后草草收场,万一再搭上人命,可就不美了。
他同意了刘天高的建议,当即朝岸边挥手,“大哥,鸬鹚,把鸬鹚带过来……”
望远镜哥最先发现刘天水的动作,“他招手了,他招手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距离太远,最近的人都没听清。
“好像在叫路子……谁叫路子?”
“路子,谁是路子吱个声。”
“路子,路子。”
岸上全充斥着一个叫“路子”的名字。
“宗季,能听清吗?”刘天海问。
刘宗季摇头,“听不清。”
人群中的刘宗毅嘴里念了几遍“路子”,“我知道了,是鸬鹚,让让,让让。”
说罢,他挤出了人海。
再回来时,双臂和左肩膀各站着一只黑色水鸟,“让让咯,借个道,借个道。”
众人一看,很自觉就让开了路。
他到水边,把鸬鹚往那一放,鸬鹚立刻就潜入水下,嗖的一下,鱼雷一般蹿出去,目的地正是竹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