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月份,刘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桂树上的苍鹰羽翼渐丰,小松鼠整容式大变样,没了粉嘟嘟的颜色,渐渐背上线条。
刘庄在坡上挖了一些红薯,择了半斤红薯苗嫩芽炒,剩下的老藤全扔鸡圈给鸡鸭啄食,蒸上满满一盆,红皮橘肉,香甜得直让人流口水。
“庄子哥。”刘宗毅大大咧咧地进到屋子里坐下,掰断一根红薯,烫得他左手倒右手,啪嗒扔桌上,摸着耳垂嘶气。
咬了一口,“真甜呐。我记得以前咱们偷挖的红薯是粉的,不怎么甜,吃一口喉咙都干冒烟,不喝水根本咽不下去。”
刘庄说:“不同的品种而已。大人,时代变了,没人再将就了,哪个品种好吃当然就种哪种咯,又不是七八十年代。”
红薯不是客家话的叫法,都叫番薯。刘家沟目前种的番薯几乎都是橘色肉,也就是红心的,淀粉含量高,较之其他品种更甜更松软。
他小时候吃过紫肉的,吃起来干巴,很粉。还有另一种白肉的,生吃口感脆,蒸熟了的话,听天由命,有的甜,有的粉,有的干脆不甜不粉,没味道。
他们俩小时候可是刘家沟孩子王,经常跑到别人菜地偷吃。红薯、花生、黄瓜、萝卜,有啥吃啥,尽管家里也种有,但偷吃的仿佛更好吃。
刘宗毅吃了两根,吧唧吧唧嘴,吮了吮手指,“你还记得吧,咱们有一回偷大伯母的红薯,被大伯母当场抓住。”
“怎么不记得,你小子跑得快,丢下我就跑了,害我被我爸一顿收拾。”说到这儿刘庄就来气。
刘宗毅哈哈笑道:“我也没躲过去,回到家也吃了一顿皮带炒肉。”
俩人一聊天,就到了中午。
刘宗毅才想起来正事没干,于是拍大腿道:“哎哟,忘了正事了。你知道哪里能抓到蜈蚣不?”
“抓蜈蚣干嘛?”刘庄问。
刘宗毅叹气说:“泡酒。我爷爷年轻时受过伤,平时看不出来毛病,天气一凉,关节就疼,他以前都靠蜈蚣药酒缓解,昨天药酒罐子打碎了,我想着再过几个月就入冬了,再泡一罐应该来得及。”
“可是我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条。以前一到晚上屋里都能进两三条,关键时候就是找不到,你说怪不怪。”
他们俩墙角、砖堆、枯树都搜索了,真就找不到一条。
“算了。”刘宗毅叹气说。
刘庄想了想,说:“四伯公应该是关节风湿,我家里泡了一瓶灵芝酒,也有去除风湿的功效。每天喝一小杯,先试试,要是不行再想办法。”
他领刘宗毅回屋子找到一瓶入色的灵芝酒,把药酒给了刘宗毅。
刘宗毅说:“行,那就试试。”
中午食了昼,刘庄在摇椅眯了半小时。
午睡已经养成了习惯。
二虎这小子跑过来把他吵醒了,“庄子叔,庄子叔,听人说昨天水库那边涸塘,咱们去抓鱼吧?”
刘庄说:“昨天涸塘,鱼都被捡完了。”
二虎又说:“那就去捡螺蛳”
刘庄想了想也行,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过去看一眼。
他拿了一个桶,二虎拿着一个蛇皮袋,然后骑着车就出门了。
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停好车,从上往下看,水库的水干了,下面的淤泥里满是脚印,果如他所说,昨天就有人捡了一遍,漏网之鱼不多了。
他和二虎下到水库下面,脚踩在淤泥里,脚踝完全陷下去,他就嘱咐二虎别走太远,就在边上找找就行了。
二虎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