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昨天收拾地匆忙，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辛苦了。”温绍棠抬眼望着身披大衣的王婳，多日不见，伊人操劳，憔悴又消瘦。他眼眶一红：“今早我又着急去面圣——”

“棠哥，国事要紧。”王婳说着，见温绍棠张开了双臂，轻轻抱了一下她，朝服上的寒意令她也鼻子一酸：“身体更要紧。”

“爹，大哥没回来？”温泽竭见王婳挽着温绍棠走向桌席，见缝插针地问道，温雪则帮温绍棠拉开了凳子，又温了一壶茶，给温绍棠倒上。

温绍棠饮了一口润了润喉，才回答道：“没。衡儿自打去年吏考被点为给事中后，有时比我都忙。现在他正和林老留在宫中和圣上议事呢。”

王婳皱了下眉，给温绍棠递了双筷子。

“夫人别担心，圣上主要是想听听衡儿随我外出实践的情况。衡儿此次与我去通州考察，记录全面详细，圣上可是夸了一早上呢。”温绍棠给王婳夹了口菜，安慰道：“林老也在身边，不会出什么事的，夫人不必忧心。”

王婳见温绍棠夹起了一块温衡最喜欢吃的核桃酥，拿起筷子轻敲了一下。温绍棠手一颤，核桃酥又落回到原位。

“我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王婳没好气地说，“核桃酥是我特意给衡儿做的。红杏，把核桃酥拿下去温着，再命人准备几碟小菜，等大少爷回来还能用些饭菜。”

刚有奴婢来取核桃酥，就见温绍棠一把捂住核桃酥，赔笑道：“我说夫人啊，这就更不用担心了，圣上说议事完一同用膳呢。”

王婳拍开他的手，还是让红杏端走了核桃酥。

温绍棠撇了撇嘴，一双筷子翻着半碗的米饭，委屈极了。

王婳轻哼一声，温绍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王婳。

“夫人。”温绍棠放下筷子，正经道：“圣上今天找我们还跟商量了一个事。”

“嗯？”王婳抬眉，吃了口温泽竭给她剔好的清蒸鱼。

“圣上觉得永宁公主到了适合读书的年纪，打算让公主去国子监读书。”温绍棠搓了搓手，“圣上说想让京中官员的子女一同前往，泽竭和雪儿或许可以去试试看？国子监的先生可比咱们请的先生要有本事的多。”

温雪本就喜欢读书，听到这话，看了王婳一眼，问道：“娘亲，我可以去吗？”

王婳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温泽竭却显得不太高兴：“听他们讲之乎者也？不去。我的目标可是当今龙骧将军燕冀燕大将，未来我要驰马骋沙场，战功赫……”

温雪塞了一个鸡腿在温泽竭口中：“先吃饭才有力气实现远大抱负！”但心里还是盘算了起来，对一旁的文文招了招手，悄悄耳语了几句，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一顿饭，几人各怀心思。

傍晚便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