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三人早已难逃死罪,周晏不想在此刻沾上人命动了因果,惹下这许多麻烦。
轻快的电话铃响了几声,很快就被人接起。
“您好,这里是西城区公安局。”
“西...西城郊...”
这副身体受了惊不受控制的发颤,眼泪止不住地掉,连带着说话也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周晏面无表情地抹了把眼泪。
“没事,小妹妹别怕。”电话里的女声语速很快,温柔坚定带着某种神奇的抚慰力量。
“如果你身边安全,告诉我们准确地址。”
电话对面的张寒薇指挥着一旁的辅警去查来电号码身份信息。
今夜宁城罕见下了大雪,值班室里的人不多。张寒薇打了个手势示意剩下的人做好准备,她预感今晚可能有大案要处理。
几秒后,女孩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自你的位置西北大致七千米一处废弃厂房,从右往左数第二间。”
张寒薇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西城警局西北七千米?”
“嗯。”
电话里的声音异常冷静,莫名让人信服。仿佛一开始那几声颤抖抽泣都只是她的错觉。
“三个逃犯,手上至少沾了四条人命。”
张寒薇瞳孔微震:“你...”
她再想问点什么,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队,地图上警局西北七千米,恰好是西郊门益药业旧址。”
“手机号码用户信息异常...”
“出队。”
张寒薇立即点了一队人赶往西城郊。
**
三名壮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绝望。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周晏咬破了指尖,在地上画出一道血色的阵法。
四周无形的界限升起,将他们围困在一方狭窄的空间之内。
秃头哆嗦着嘴唇,“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他们这些年拐了不少年轻的姑娘发买到偏远山区,有姿色的就留在身边几天。
不是没有闹得狠的,几人下手一重就没气了。
他自认为将一切都处理的毫无痕迹。
“你是离河人,年四十二,十五辍学断亲。离开家乡这五年尽干些杀人越货,买卖人口的营生。”
“你...”
秃头瘫在地上,看着那双无悲无喜的双眸俯睨下来,仿佛将他的灵魂都看透。
“放我出去!快我出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猛地用手拍打着四周结界,却根本无济于事。
“犯五逆十恶者,堕地狱界,万万年不入六道轮回。”
冰冷平静的声音如同审判,落下来的时候直接摧毁了三名恶徒最后的理智。
“是他...是他先杀人的。”
秃头猩红着眼,拿起地上的匕首指向周围两人。“是他....还有他...都是他们逼我的!”
“你放屁!”
另一边趴在地上的壮汉大骂一声,支起身体徒手去夺利器。
倒在地上的三人扭打在一起。
这是她曾经改动过的摄魂阵,尽管现在没有半点灵力只以普通鲜血入阵。
但发挥其一成效力,也足够放大做恶之人的心魔,从而乱其理智。
周晏不再理会他们,揉着酸涩的手腕向不远处的姑娘走去。
那姑娘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沙哑的嗓子呜咽着,正呆呆地看着她。
“莫要怕。”
周晏轻轻地将那姑娘拢在怀里,指尖未干的鲜血在她背上画出一道古老的符文。
她有些生疏地安抚着哭得发颤的姑娘,直到外面警笛声渐响。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
“在这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