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是两进院,内院只有三间主室,外院都是丫鬟仆人睡觉作业的地方,谢赫安提前派人打扫,院内干净整洁,屋内的家具器皿也都是谢曦和常用的。
温泉在庄子后面的山坳里,很是隐秘干净。
傍晚,两人简单用过晚膳后,孙氏终于忍不住挥退下人。
“珠珠,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裳儿如果不是我女儿,那我女儿是谁?她过得好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谢曦和指着天边的晚霞,红艳艳的一大片,绚烂夺目。
“天黑了,便见分晓了。”
“什么意思?天黑会发生什么事吗?”孙氏不是蠢人,前太傅精心培养的嫡女又岂会听不出含义。
谢曦和莞尔一笑,打了一个哑谜。“二叔母到时候就知道了。”
孙氏深吸一口气,轻抿了一口茶,平复动荡的心绪。
这边倒是能耐住性子,可谢云裳所在的掌欢阁已经闹翻了天。
谢云裳清醒后,全身上下无一不剧痛,哪怕涂着药膏,也盖不住灼热刺痛,以及血肉愈合时的酥麻瘙痒,像是万只蚂蚁在啃噬。
“疼死我了!母亲,快帮我挠挠!”
双喜连忙控制住作乱的手,小心谨慎的说道:“小姐,太医嘱咐不能挠。二爷给您求来了宫中秘药,只要忍过这几天,您不仅不会留疤,皮肤还会更加水润白皙。”
谢云裳双眼一亮,仿佛身上都没那么疼了,“爹爹真的为我求了宫里吗?”
双喜赶紧点头,“可不是,二爷其实很关心您,知道您受伤后担心的不行,特意去宫里求来的。”
谢云裳眼眶微红,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双喜不敢说,是二夫人让二爷去的。
“那女人呢?我都受伤了,她怎么不来照顾我?”
双喜的脸色发白,知道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只能小心翼翼道:“二夫人陪二小姐去离山庄子了。”
“你说什么!”
傅云裳怒不可遏,“我都被那贱人打成这样,她不关心不过问就罢了,竟然还陪着那贱人去庄子修养,吃里扒外的东西,白搭爹爹对她这么好了,榆木脑袋,亲疏不分!”
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屋外伺候的丫鬟都纷纷捂住耳朵,面无表情,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过了好久,傅云裳才平复下来。
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
“那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伤得有多重吗?我以前不是有点小伤,她都眼巴巴的凑上来照顾吗?”
双喜迟疑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回答:“二夫人自然视小姐如至宝,很是关心担忧您。大抵是,二少爷怕二小姐一个人上离山不安全,所以请求二夫人陪着。”
闻言。
谢云裳了然于胸的点头,眉眼间满是得意。
我就说嘛,那女人从小到大,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无论怎么对她都没脸没皮的紧贴着,生怕自己不理她。这次又怎么会撇下重伤的她,独自离开。
都怪谢曦和那贱人,自己没娘在身边,就仗着身份抢她的母亲。
“爹爹回来的时候记得去通传一声,说女儿想他了,我再睡一会儿,疼死我了。还有,如果那女人回来了,不准她来探望,晾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