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焦急的拍打声还在继续,萧羽骞却像视若无睹一般。
衣衫被撕开,连带着发钗也滚落。
茶盏碎片被握起,血珠涌出。
“唔。”
肩膀涌出热流,萧羽骞闷哼一声。
沛淳的面色煞白,双手颤抖着,碎片同样给她留下了伤痕。
牙关紧咬,她带着恨意的看向萧羽骞,
“放我走。”
“随我入府。”
萧羽骞的衣衫被染红,他只当是皮肉伤,因而言辞没有大的波动。
沛淳依旧倔强的做着防备姿势,握着茶盏碎片的双手滴下血珠。
看着面上不做声,眼神却依旧死死瞪着他的沛淳,萧羽骞慢慢放下了捂在肩头的左手。
滚落的血珠与掌心干涸的血迹相融,萧羽骞将沛淳的温热留在手心。
“你现如今还未想好,无妨,我等你。”他说。
鲜血交错,沛淳被迫靠在萧羽骞身上。
门外的敲门声止住,她嘴角带起一片笑意。
萧羽骞,你当真不让我失望。
莺歌阵阵,燕舞升升。
沛国公携带着夫人崔氏一并来到了将军府。
半枕阁上上下下布置得清新素雅,萧羽骞位居上坐,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高氏坐在萧良身侧,细细的打量着赵夫人的神色。
自打她入府,赵夫人始终对她的身世不满,现如今她身怀六甲,腹中揣着萧良的孩子,赵夫人才终于肯正眼瞧她。
这次将外宴交由她一手操办,纵使她怀着身孕,也绝不能让这次的宴席出现任何失误。
“许久未见沛国公,沛国公一切安好。”
赵夫人坐在侧位上,脸上的笑意堆叠。
沛国公点了点头,“夫人风采依旧。”
沛国公管辖着边疆,与萧羽骞的父亲——萧峥,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挚友。
萧峥在战场上打仗的时候,还未长大的萧羽骞同沛国公夫人在府内一日日的等着父亲。
崔氏年轻时小月过,身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曾好利索,萧羽骞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从不曾有过的绕膝之欢。
因而,某种程度上的萧羽骞算是在沛国公夫妻膝下长大的,沛国公内上上下下都同萧羽骞亲近的很。
崔氏坐在沛国公身侧,目光柔和的望向坐在主位上,英俊潇洒的萧羽骞,
“珩之,你莫要光顾着饮酒,同你伯父胡闹。”
虽是斥责的话语,言辞中却尽显着亲昵。
“是,孩儿知道。”
赵夫人听着萧羽骞同崔氏状似母子的对话与表现,心中不是滋味。
珩之是萧羽骞的字,这么多年,萧羽骞从不让旁人如此称呼……
唯有崔氏。
高氏看着赵夫人手中握杯的力度越来越大,眼珠一转,她站起身,
“夫人,妾身虽是首次同夫人相见,心中却觉倍感亲切,还望日后能多多承蒙夫人关照,妾身感激不尽。”
杯中酒尽饮入喉,高氏缓缓坐下身。
崔氏嘴边挂上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姿势仍旧未动,她抬起眼,
“那是自然,珩之所在之处,沛国公府自会庇护,同旁人无关。”
高氏脸上挂不住笑意,尴尬之色浮于面上。
沛国公瞧见陷入沉默的氛围,笑着开口活跃,
“珩之啊,你这孩子愈发不懂事了。家宴之上,你怎的也不同伯父介绍一下,你这同样倜傥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