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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开

艾德此刻饥肠辘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架起几块石头后,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断木,准备生火烤点蛇肉尝尝。

可是这时他却愣住了,因为他并不会生火。之前在陋居中生活,生火都是比克的活,有时冬天太冷,他们就会捡一些木柴,在屋里用石头围着点燃取暖,而陋居那随处可见的破洞反而成为了最好的出风口。

艾德尝试着像比克那样,用小木棍在断木上一直钻。可是钻了半天艾德的手都要磨破了,连点烟都没有,更别提火焰了。

不过郁闷中的艾德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伟大的格拉基,如您所见。我想要使用火焰来烤这条蛇,据说这样制作的烤蛇肉味道极为美味,不知道您能否为我点燃一团火焰?”艾德尝试着向格拉基提出请求。

另一边的格拉基的确有些心动,祂也想试试艾德说的火烤蛇肉。以前祂吃的东西都是被那些远古人类杀死的野兽,味道并不是多么的美味,只能够填饱祂的肚子。

于是格拉基决定满足一下艾德的请求,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祂再次伸出了那只触角在空中点了一下。“呼”的一声,断木堆就被点燃了。

此刻艾德觉得,格拉基那只触角都变得有些可爱了。艾德兴奋地看着眼前的火堆,他开始动手烤制蛇肉。

艾德找到了一颗扁长石头,把尖锐的那一头又研磨了一阵,就这样他得到了一把简易石刀。艾德用石刀切掉了蛇头,又把银环蛇的皮划开一道开口,然后按照比克的说法将蛇的内脏都掏了出来,并缠绕在了一根木棍上,就这样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的艾德取下一块蛇肉,吹了吹后放进了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比克的确没有骗他。这蛇肉香气浓郁,味道香醇,肉质紧实弹牙,实在是人间美味。就是可惜没有咸盐,否则只需撒上一点,这美味就能够再增添一倍。

格拉基此时也被蛇肉的美味给惊呆了,祂细细地感受着艾德传来的一切,以前格拉基从没感受过如此丰富的味觉。格拉基相信,就算是祂使用本体来吃这些烤蛇肉,也不可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美味。过去在格拉基进食过的东西中,让祂感受最为美妙的就是那些能量,尤其是有一次吸收一个旧日支配者散发出的精纯精神能量,现在格拉基觉得这道烤蛇肉的味道简直堪比祂吞食那些精纯精神能量,人类的身体是如此的奇妙。

艾德很快就将蛇肉吃完了,由于他的身体极为瘦小,这条银环蛇直接就把艾德喂饱了。

在那之后,艾德在森林中艰难求生的同时,格拉基也没再享受多少次美味。因为森林中的野兽都极为机警,艾德也不敢总去招惹银环蛇。以银环蛇的毒性,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让艾德丧命在这里。所以更多的时候艾德还是以一些野果为生,运气好的时候能够在溪流中抓住几条小鱼,也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就这样,艾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了半个月,终于走出了森林。当他看到了海平面上那熟悉的船帆时,艾德不禁流下了热泪。这半个月艾德过的如容野人,能够活着回来真是一个奇迹。

不过幸好艾德此时还未成年,这半个月的野人生活只让他的头发长了一些,并没有变成那些不爱打理自己的邋遢中年男人。艾德从包中掏出了一个瓶子,瓶子中存放的正是德勒曾经在他身上使用过的粉末。

艾德倒出了一些粉末,试着把它们洒在了自己身上。熟悉的泡沫又从身上冒了出来,没一会艾德就从满身脏乎乎的野人,变回了那天的干净少年。

艾德准备到前面的镇上饱餐一顿,尽管面前的一些树林遮挡了视野,但他在这里仍然能看到不远处空中的道道浓烟,这正是人类小镇存在的证明。

到了镇上的艾德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一个铜板,他可不想吃霸王餐然后被打出来。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艾德逐渐发现了格拉基的一些特点。一般来说格拉基不会主动现身,除非是一些事情能够引起格拉基的兴趣祂才会回应艾德的呼唤。

第二次呼唤格拉基为他点燃火焰时,格拉基就没有理睬他。所幸他还没有走远,回到了烤蛇肉的临时用餐处,从熄灭的火堆中找到了一根还没燃尽的断木,这根断木就成了他的火种。

艾德确信,格拉基不会解决他的窘迫问题。于是艾德准备重操旧业,从小镇居民身上借点钱,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胃。

可就在艾德准备下手的时候,一队穿戴整齐的卫兵却经过了艾德的身边,他赶忙收手假装成路人。

这个小镇艾德并没有来过,不过按照他以前的一些见识,这种边缘小镇是不可能有一整队卫兵的,最多是有一两个治安人员。目前还搞不清楚这个小镇发生了什么,于是艾德只能谨慎地挑选下手地点和目标。

耗费了几个小时后,艾德终于成功从一个商人身上取到了一个钱包。其实艾德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因为他出身底层,所以从来不偷窃普通居民的钱财,他只会选择那些看起来比较富有的人下手,这也是他在陋居中为什么总是被惩罚的原因。

艾德在穿过了几条小巷后,打开了钱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艾德的手上摆放着闪亮的十几枚银币,和一枚金灿灿的金币,此外,还有一张被折起来的纸条。把金币和银币收了起来,艾德随手打开了那张纸条查看起来。

“计划有变,格勒失手了。”其实大多数布鲁克林的小孩子是不识字的,尤其他这种小贼就更不可能了。但是艾德有一位好母亲,母亲在尽力单独抚养他长大的同时,还教会了他识字与一些知识。

艾德皱了皱眉头。这张纸条上写的字虽然不多,但是内容却很惊人。看样子钱包的主人收到了一份情报,但是情报的内容很模糊。联系到小镇上的卫兵,艾德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些想法还需验证。

而且这个钱包的主人也许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艾德心想,自己偷东西遇到一次魔法师已经是极为“幸运”了,再遇到一次的话自己说不定真是什么命运之子了。于是他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挖了个坑把钱包埋了进去,然后又把那张纸条撕了个粉碎,丢进了下水道中。

做完这一切的艾德放下了心,掏出了一枚银币准备去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过谨慎的他还是先找到了一家店铺,用四分之一个银币买下一身平民服装和一顶帽子,然后用找零的铜板去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在他看来,如果有身份的人追查起来,酒馆、饭店和旅社是最容易查到的,而这种卖衣服的地方基本是不会有人来查的。

吃过饭后的艾德故技重施,将几枚银币在各种店铺中拆散,作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开销。至于那枚金币,在这座小镇上他不准备使用。因为像这样的小镇,一个普通居民一年的收入可能才几枚银币,像他这样的小孩子如果拿着一枚金币出现,那么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小镇。

现在手里有了钱,艾德很想雇佣一架马车,然后坐着马车回到布鲁克林。但是这座小镇的规模实在承担不起马车,所以最后艾德只找到了一个要南下的车夫,用3个铜板租用了那个似曾相识的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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