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问诊还是抓药?”张志扬不慌不忙的说。
“什么问诊抓药的,别在这跟俺装傻,刚刚有个女娃跑你店里来了,快把她给俺交出来!”李领凤大手一挥,拿出了看家本事。
“女孩?我这里没有什么女孩,刚刚就我一个人在铺里,没见有女孩跑进来,二位是不是看花眼了?”张志扬说。
“少跟俺们玩这里格楞,俺俩亲眼看着她跑进来的!”李领凤叉着腰那气势叫一个高涨。
“就是俺,俺俩都看着了!”毕大喇叭也附和到。
“我这店就这么大,一眼看到底了,有没有人你们不会自个看吗?”张志扬一副懒得搭理她俩的样子,坐回诊桌前又捧起了书。
李领凤和毕大喇叭在屋里绕了一围,屋里三面都是药柜,确实没见顾忧的影子!
“不可能啊,俺明明看着那死丫头跑这里来了!”李领凤一边转一边小声嘟哝着。
“俺看还是那人在捣鬼!”毕大喇叭冲身后指了指。
李领凤一扭身见张志扬只管捧着书看,连抬眼夹她俩一下都没有。
“哎,俺说,俺亲眼看着那丫头进来的,你要是不交人,俺俩今儿可不走了!”李领凤说着一屁股就坐到了正当中的凳子上。
“就是不交人俺们就不走!”毕大喇叭也跟着坐了下来。
张志扬抬眼微微一笑,“随你们的便,不过我可告诉你们,那凳子是个结核病人刚刚坐过的,结核病听说过没有,哦就是你们俗话说的肺痨,那可是传染的。”
“啥肺痨!”毕大喇叭一听就觉得腚下边像生了虫一样,立马刺挠起来。
“你别跟这唬人,俺们不信!”李领凤硬着头皮说,
走了一上午山路,这会正好坐这歇歇脚,抬眼她就看到诊桌上放着半杯子水,本就口干舌燥的她,舔了舔嘴唇,站起手蹬蹬几步过去,抓起杯子就喝。
这举动着实把张志扬给吓了一跳,不等他阻止,李领凤已经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这水不能喝,是结核病人喝过的,喝了是会传染的!”张志扬皱着眉头像看外星来物一样的看着李领凤。
说真的,他在镇上开药铺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也有上来看病的,但像李领凤和毕大喇叭这么彪悍的妇女他还真是第一回见。
“你少唬人,俺身体好着呢,不怕传染!”
张志扬被李领凤的无知都给气笑了,
“大姨,我真没唬你,今天一大早我这就接诊了一位病人,她得的是肺痨,这个杯子可是她刚刚用过的,会不会传染,我还真不好说。”
见张志扬一脸认真,李领凤心里也有点怕了,毕大喇叭扯了扯李领凤的衣角,冲她使了个眼色。
“嫂,要不咱先出去,俺就不信那死丫头能搁着躲一辈子,她总有出来的时候吧!咱就上门口等着去!”
毕大喇叭可是记得早些年村里有个人就是得了肺痨,咳得直吐血最后就那么死了,这种脏病她可不想得。
李领凤瞅了瞅张志扬,扔下手中的杯子跟着毕大喇叭就出了药铺。
“俺说嫂,你咋啥水都喝,万一那要真是肺痨病人喝过的,再把你给传染上可咋整!”
毕大喇叭这么一说,李领凤的心里也有点虚虚的,当时就觉得嗓子眼里痒痒的,有点想咳嗽。
“俺跟你说,还记得村东西那个老孙不,他不就得肺痨死的,俺可见过,那血咳的,一吐一大口,就那么生生咳死的。”
毕大喇叭越说越带劲,李领凤也见过得肺痨的老孙,心里一下就怕了起来,但脸上还硬装着说,
“没事,俺身体好得很,家里还有那死妮子留的半个灵芝,回家俺就熬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