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什么？林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温斯远告诉过她的，温创在安城的项目不会更换合伙人。

他说，因为你，我可以原谅林家之前犯的一些错误。

林羡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了声谢。

林家最担心和温创的合作会泡汤。现在一切恢复如初，他们是不是满意了？

林羡不禁想，她终于也算是对林家有点用处。虽然用这样的方法，有点像把自己卖掉。她自嘲的想。

不过欠温斯远的，也总好过欠林家。

想通了，就轻松了。林羡开口回他：

“哥，这套公寓我不要，你不欠我什么，林家也......不欠。”

“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好吗？”

......

林澈挂掉电话后沉默了很久。心上仿佛被割了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不会流血，却生生的疼。

他忽然抬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砸向对面的墙。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片的声音，让办公室外的两个秘书都吓了一跳。

忙走过来敲门：“林总，发生了什么？需要我们......”

“滚！”一声怒斥，让她们停止了动作，面面相觑。

总是温柔对人的林总，今天怎么了？

林羡不知道的事很多。比如她领证的前一晚，温斯远与林澈的见面。

比如林澈回到林家后与母亲苏佩琴大吵了一次。

那个有问题的解酒药，就是母亲给他的。

在那晚，临出门前特意给他，还说：“羡羡今天心情不好，你带她去放松放松，她要想喝酒就让她喝好了。记得吃点解酒药，不会那么难受。”

他就这么相信了母亲的好心，对突然出现的周若瑜也没多想，放心的把林羡交给温斯远照顾。

苏佩琴被儿子质问，不以为然，“就算是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用。温总看不上羡羡，送上床了也没有上心。”

林澈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情绪。

“妈，你怎么这么狠心？羡羡怎么说也是你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你考虑过她吗？！”

林澈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愤怒大喊，险些失去理智。

苏佩琴也是第一次看到儿子的失态，呆愣的看着林澈的眼睛，眼里渐渐湿润。

但脸上却慢慢露出嘲讽的笑容。

“阿澈，你不如问问自己，你考虑过我们，考虑过林家吗？”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你和你的妹妹有超出兄妹的感情，他们会怎么看你？看林家？”

她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在林澈的心上，然后爆炸，将他的心炸得四分五裂。

林澈忍不住退后两步，全身轻颤，“妈，你......怎么知道？”

苏佩琴渐渐无力，跌坐在地。

“阿澈，想把羡羡推到温总床上的是我，想让她攀上温总的也是我。但我都是为了林家！为了你！”

“只不过是这样，你就快要疯了。”

“如果放任......”

林澈再忍不住：“够了！”

在书房的父亲林哲被惊动，被两人狼狈的模样惊到。

“妈，你不该......自以为是。我从没有想过要什么，羡羡也没......”

林澈的眼圈泛红，声音颤抖着。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隐忍的感情会这么被母亲剖开而谈。

如果这发生在羡羡身上？他能想象到她会有多崩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