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的余晖尚未完全消散,天边还挂着几缕淡金色的云彩之时,作为内乡乡绅代表的黄廷江亲自率领着一支由十余辆满载的马车组成的队伍,缓缓从南门驶入城中。
马车在夕阳的映照下拉长了影子,车轮转动间带起一阵阵尘土。
城墙下投身土木事业的官兵、民夫们好奇地打量着车队。
黄廷江穿着一袭考究长袍,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进行之事的重视。
随行的还有一位年轻人,他紧随黄廷江身侧,步伐稳健,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车队在众多官兵的严密护卫下,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向着内乡侯府的方向进发。
车队经过了一片空地,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像是被命运的风暴吹散的落叶,此刻却奇迹般地聚集在了一起。
黄廷江坐在车辕上,目光深邃地扫过这片景象。
“搭帐篷咯~”
年轻时走南闯北的黄廷江立刻分辨出不远处的流民来自陕西。
那一嗓子开了个好头,流民们居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唱了起来。
他们的歌声粗犷豪放,如同山涧瀑布一泻千里,字句透露出对未来的希望。
黄廷江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在那一刻,他确实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流民们脸上的东西——那是笑容,是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爹,那些似乎是官府下发的帐篷。”
坐在一旁的黄二郎,指着流民们正忙着搭建的同一样式的帐篷,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
黄廷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揣测。
无疑是有人在努力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或许是陈大人的意思,可又何必?”
抵达侯府后,陈瑞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他未穿军服,亲切之感盖过了隐隐的威严。
见到黄廷江二人到来,陈瑞很给面子的起身相迎。
“黄老爷亲自押送粮食至此,实乃内乡之幸,百姓之福。麻烦黄老爷了。”
陈瑞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
“陈大人言重了,此乃我辈应尽之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关乎江山社稷、百姓生计的大事黄某岂敢怠慢。”
黄廷江回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气概。
“这位是?”
“二郎,还不见过陈大人!”
黄廷江一挥袖子,二郎立刻弯腰行了大礼,
黄二郎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腰窄,嘴唇则略显厚实,略有故人之姿。
陈瑞仔细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黄世侄果真是英姿飒爽,气度不凡,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栋梁之才。”
尽管被“世侄”二字无形中降了辈分,但黄二郎心中并无丝毫介怀。
“请。”
随后,三人移步至太师椅旁,陈瑞与黄廷江并肩而坐,黄二郎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厅内茶香袅袅,气氛温馨而和谐。黄廷江轻抿一口香茗,缓缓放下茶杯,目光深沉地望向陈瑞,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