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松果鱼比当初孟老先生做得还要好不少。”女子顿了顿,抬眼对掌柜道:“去把人请入后厨,礼貌些,价钱高些无所谓。”
“喏。”
姜烛之没走远,很快就被掌柜追上。
“敢问公子大名。”
“生姜的姜。”
“姜公子走得倒是挺快,我还想请教姜公子这道菜……”
“家传,恕不相谈。”
“姜公子,条件好说,可以聊。”
“聊……有什么好聊的,你当我缺钱不成?”
“钱不嫌多,其余条件也能开嘛,何不结个善缘呢。”
一番油盐不进,掌柜只想先把人稳住。
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说。
心想这孩子年纪也不大,哪能跟自己常年经营商道比。
还不时手拿把掐。
这么一来,上头给他交代的事也暂且忘了。
自然而然间,被人开始牵着走却也未发现。
只当对方是有傲气脾气,便想着先顺着毛来摸摸。
将这小孩哄开心了,何愁事不成?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生生将他镇住了。
“善缘?善缘与善人结,掌柜的可是善人?”
“自是……”
“掌柜与对门,可龃龉不善呐。”
掌柜愣了下,看着少年人脸孔,带着笑的脸上,眼睛古井无波。
这年纪,皮笑肉不笑,不似学人模样装出来的……
瞧掌柜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亦或是内心千丝万缕,姜烛之反守为攻,主动讲起了自己的目的。
“前些天,对门孙掌柜来找我——”
他把鸿越楼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反倒是有些轻描淡写。
知味斋掌柜一惊。
“七巷帮帮主?那袁老八——”
“袁老八去寒山县开疆拓土了。”
“那首诗是你所作?”
“我也可以给你们知味斋作一首。”
掌柜又是一惊,顿了顿道:“你的意思是——”
“我没别的意思。且不说别的,知味斋的招牌菜松果鱼,也不过如此。压根儿当不了招牌。那鸿越楼也没有招牌菜,只是一坛酒罢了,没我出的主意作卖声,他压根儿火不起来。但你若有这正儿八经的招牌菜,又有卖声……掌柜啊,对门鸿越楼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明人不说暗话,姜帮主要什么,酒楼干股?”
“不需要,这松果鱼方子,你能出多少钱买。”
“姜帮主觉得多少合适,开个价,我来杀。”
“呵,掌柜倒是客气。便是一招鲜吃遍天,也没一座酒楼能吃五年以上。这一道鱼卖给你们,以五年为期算收益,我要三成,一口价,不过分吧?”
掌柜不是傻子,快速心中盘算了下,便觉这价根本拿不下。
主要是这么算的确没错,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有点贵,我要回去商议商议。”
“商议,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说个价吧。”
“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成。”
掌柜又愣了下,他这价格不高,便是等着对方还价的。
谁能想直接定了。
“不过——”姜烛之道:“买诗和卖声钱另算,要么一并买了,否则这方子我也不出,你可再想想。”
“买诗多少钱?卖声又怎么算?”
“诗买断,一口价十两,卖声一天一两。”
“十两?”
“高?”
“非也,只是我还没看到这诗,您也知道……”
“无妨,我现在写给你看看,你看看值不值。”
“那去知味斋吧。”
“不去,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