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来禀告这事时,姜烛之并未感到奇怪。
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说起这个,帮众却有些兴奋。
细问之下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赵老四地盘紧挨着七巷帮。
先前有袁老八在,赵老四不敢放肆,但袁老八也不敢惹他。
现在赵老四这样,树倒猢狲散,旁边地盘油口,也被趁势拿下。
傍晚帮众回来,一众人开完分钱大会后进行总结闲聊。
邹伯当突然说起了一件事。
先前姜烛之让他们多听听各种坊间传闻,大大小小,事无巨细,有就听得真切些,记得晚上回来汇报后作记录。
起初他还不明白,但在听闻这些后,便反应过来为何了。
“帮主,我在坊间听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打听您,已经打听许久了,只是还没找到咱们石佛庙,您可小心些,我已吩咐帮众缄口。”
姜烛之心头一惊,依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毫无波澜。
“你做得不错,继续。”
三天下来,梧蕖芝又差马车载他去了岁宁坊见娈宴。
自得了那柳树皮捣汁的“土方”,两人都舒服许多。
尤其娈宴,已完全止咳,恢复了七八,只是身子还有些虚。
其实女子痛经这件事,绝大多数都有,包括丫鬟绫儿。
这些天绫儿也来身上了,她也试了试。
要说这柳树皮汁难喝是真难喝,可效果也确实不错。
去时他买了点果脯蜜饯水果干果什么的,算是补上头次的礼了。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留下来吃了饭。
饭菜是梧蕖芝亲手做的,娈宴只会做些糕点。
说是很好吃,其实火候还可以,调味能力真一般。
幸亏梧蕖芝特地去打包了条知味斋的松果鱼,不然这顿饭吃不好。
“别的菜也就罢了,姜郎君这松果鱼一定得尝尝。”
“这可是近些时日来惠山县最好吃的鱼了。”
“天水长街知味斋,有客远至鳜鱼来。”
“酥脆击牙鲜溢齿,且啖酸甜尽开怀。”
“这卖声的诗倒也顺口,如今唱得附近人尽皆知。”
“我可是提前订了今日才能尝一口。”
“味道是真不错,鲜酸爽口,没那股子陈醋酵味,甚好。”
“据传人家是从个百岁老御厨那儿,花泼天代价求来的秘方。”
“这比做鱼行家孟大家还厉害不少。”
说到这个松果鱼,梧蕖芝便赞不绝口。
上来后,见他没动手的意思,还亲自夹了一筷送到碗里。
姜烛之刚吃完,娈宴又夹了一筷子鱼过来。
他疑惑抬头时,瞧见的是这姑娘满眼看着自己抿嘴笑。
和上次比,这次娈宴看姜烛之的眼神,异样更甚,话却少了。
所以也多是梧蕖芝坐中,撮合着交谈,活络着气氛。
吃饱喝足,姜烛之又被邀请入书房喝茶聊天。
他本想走来着,被拉着强聊,没走成。
入房内没聊两句,饭后困涌上来,几人昏昏欲睡。
姜烛之便提议去院落里走走,消消食。
娈宴趁着话头,说要带他去看看梧蕖芝亲自打理的后花园。
“这后花园是姐姐设计的图纸,也是姐姐亲自督工建造的。”
“整个宅院看着不大,其实大部分都被姐姐用来造这后花园了。”
“以至于前院,厅堂,卧居,书房,厨房都缩着,不怎么敞亮。”
“姜郎快来瞧瞧,里头奇花异草,可费了姐姐不少心思。”
“寻常时日,这里除了我和姐姐,便是绫儿也不许进来。”
梧蕖芝的后花园很大,占了整个宅院三成。
四周用烘烤后的木头搭建长廊,缠紫藤和葡萄,中间是一座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