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力不仅教了温饱做皮草,做老鼠干,还教他吃野味怎么去膻,最后提出了他想回上良里,回范家村的想法,问他有什么办法。
温饱一时也给不什么建议,这事比换芒山麻烦,但他也是上心了的,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和身份,虽然能和范秀才和刘老爷说上几句话,但人微言轻别人不一定给他这脸,温饱也不想耗费那么大的人情。
和这些人得讲求利益交换,方能维持长久,但自己有什么能交换的,有什么是拿得出手别人看得上的呢,以后找机会能帮则帮吧,这些人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温饱往家里拿回了一张两个巴掌大的芒鼠皮草,大家一看,这老鼠浑身是宝呀,想我一介贫民也能有朝一日,能穿上皮裘,众人捉鼠的热情更加高涨。
鼠肉暖胃,鼠皮暖身,大大的好。
天不亮,芒山上的老鼠洞就四处冒烟了。
温饱每日除了放牛就是制作越来越多的老鼠毛皮,以及腊老鼠干,嗯,晚上还去偷树苗。温柔和温衣、温顺则在家里筛鼠粮,带壳的分出来给人吃,其他的煮熟晒干,用来喂鸡。
爆炒去皮风干的老鼠肉,也是很和味的,无端多了鸡食,鸡都养多了几只。
农闲有粮收还有肉储,不是富户胜富户呀。
熏老鼠的进程大大出乎温饱的预算,树刚开始是随便种的,那里熏老鼠,就在那里种,现在就得规划一下了,先从田边与山坡接壤的地方种起,然后再种下半坡山地的周边,先隔空一段距离,减少老鼠下山偷粮。
当然,种的树要离田地一定距离,为免树长高遮阳了,有点远见思虑还算周到。
阿蒙是刘家村的,闺名叫凡凡?饭饭?不管那个都不重要了,因为都叫她阿蒙。
阿蒙的眼睛只能看清三米内的东西,没有长远的眼光,就只能看清眼前了。
她的女工做得很好,心灵手巧的,做出来的衣服不差镇上的那些专业裁缝,只是乡里人对衣着都不怎么讲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各家媳妇,在下雨天或吃完晚饭后缝制的,得少会找人做。
阿蒙除了做自家人的衣服外,很少能帮到别人做,即便有,也是给很少的一点粮当作酬劳,乡里的副业不好做,没行情。
“山主,今天这么有空上这来呀?一山的芒草够你家吃好几年了,你大哥终于能吃餐饱的了吧”一个二十多岁,说话有点漏风的男人打趣道。
地有地主,山也有山主,不过这句山主充满了戏谑与调侃。
“哦,是二狗子呀,你家猪又拱翻你媳妇了,你还在这里晃荡”温饱很自然的回了一句,轻轻松松就怼回了刘二狗。
切,这周边几个里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说是涎南乡的百事通也不为过,谁家见不得光、拿不上台面、难堪事、腌臜事、人生污点什么的,作为又闲又八卦的牛倌,他一清二楚,他要怼人要揭人短,那是张口就来。
“哎,你真的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哦,那事糟心提那事”
刘二狗的媳妇是出了名的泼辣的,一进门就将她家婆治得死死的,自从那次被猪拱了以后,脾性尽敛。
尤记得那是一个傍晚,下大雨的傍晚,凄惨声连风吹雨打声都掩盖不了,传遍了整个山合里。
“你自找的,自己身上背着那么大一笑话,居然还来取笑人,一身屎还说人臭”
“不说了不说了,你背着这么多东西,是去那呀”
“找阿蒙”
“找那半瞎子干嘛,定亲?白得像鬼一样,就这你也要?”
“你嘴巴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娘和你二叔去割草的事,虽然十年了,但不是没人不记得了的”
“……,谣言,这是假的,压根没这回事,是嚼舌根的风言风语!”
“要不要我说点细节”
“嗱、嗱,不要编排呀,不要坏我家声”
“要不我们一起去问你娘”
“……”刘二狗扭头就走,夹着尾巴。
“又嘴欠又八卦,也不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