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没成亲,自然还没娘家要回,于是每天和温柔、温衣在家接待亲戚。
由于搬家没有通知亲戚,温八斤从初一到初七都守在了村头迎接,自家亲戚一来就引到芒山脚下的新住处。
对于置换芒山,二哥三哥至今都不理解,过年回家还颇有微词,但大过年的,倒也没过多的表达,亲戚们来到,看在温八斤所住的比之前小还简陋逼仄的房子,就更是不理解了,看似关心的言语,让温八斤有些不舒服,打个哈哈应对。
温暖排行第五,稼到了大坪里,自然是初二就来了,与她一起来的还有温饱的姨母和舅母。
温饱的娘是另一个乡稼来的,而他姨母与温暖则同为稼在了大坪里,温暖的婚事还是姨母作媒的,所以三人顺路带着家人结伴而来。
姨母、舅母的家庭环境相对好一点,仅是一点,但性格都颇为爽朗,平日里多有走动。
乡里有个比较奇怪的现象,就是亲戚多的很多,少的就很少,这大概是因为很多人娶不到媳妇,而娶到媳妇的则会生很多孩子吧。
顺便一提,夹沟乡也是重男轻女的,但轻女归轻女,抛弃女孩的愚蠢陋习不算严重,县镇里这种恶劣行径最严重的是茅泾乡,真可谓是:百家有女一家留。
这么多亲戚中,这个姨母和这个舅母是温饱最为亲近的,原因有很多,除了温饱他娘和姨母舅母,她们三是多年的老闺蜜了外,最主要是姨母,舅母的声音,在他印象中就是吃宴的声音。
这是因为小时候他去这两家走亲戚的时候,她们都会盛情款待总感觉热热闹闹的,同时她俩家也是温饱记忆中请宴吃席最多的亲戚。
其实是记忆偏差,宴请并没有印象中那么多,只是恰巧在某个时间段密集了一点,而那个时间段也恰巧是温饱始有记忆,尤显深刻,所以就有这种感觉了。
姨母收养了一个女儿,是在茅泾乡捞到的,已稼人但今天也随着姨母来了。
乡里过年期间接待亲戚,通常是用粽子和糍粑这些来款待的,若是再煮个面条,那就是很高规格的了,对于舅母和姨母的到来,温饱则弄多了两个送菜。
风味老鼠干炒萝菔干,还上山掏了两窝老鼠炖来招待客人。
家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至于温八斤说要去宰鸡,温饱他娘还去烧水这个事,千万不要当真,不过是在客套而已,这是每年春节期间,各家各户都在上演的戏码。
斩鸡煮面,那是大户人家的款客之道。
姨母舅母也懂,很懂,有客人去她们家她们也是这样的,都很识趣的配合着一人劝一个,打消了要宰鸡的想法,温八斤很勉强的就坡下驴将鸡放回窝里,接下来几天这只鸡还少不了重复的被拿起又放回,本来用来杀鸡的开水也放进了粽子。
不管是主演还是搭戏的,都是老戏骨了,演绎自然无所挑剔宾客尽欢。
不要说虚伪,这是人情世故。
姨母的养女有一个儿子,大概十个月左右吧,肥乎乎的很可爱,特别是吃奶的时候,黝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时哼唧嗒吧,很是招人喜欢。
然后温衣拿着个碗过去了,是的,她去讨奶水,受温饱所托。
从年廿八到年初二,至此,前后历经五日,日渐消瘦濒临死亡,吊着口气要绝将绝的狗崽子,终于吃上餐饱的了。
气息奄奄浑身软绵绵的狗子,这才终于有了点起色,这狗命算是续上来了。
此后温饱在乡里都处物色各种奶来喂狗,不管是人奶、牛奶、狗奶、猪奶等,甚至捉到的每只老鼠都挤一挤,看看有没有鼠奶,并且还在奶中加入了范大力的配方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