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像个害羞的少女一般拉起乌云遮住了自己的容颜,唯有若隐若现的光线从如墨水晕染开的云层流淌到这座已然沉睡的桦树国内。
经过了一天的劳作,如今只有少数的房屋内还点有烛火,其中的人影组成了一幕幕简单却又鲜活的动画。
佩特陪同着法厄同在这被犁的平整的土地上行走着。
如今已是秋日,凉爽的夜风吹拂过面容,令他们感到舒适。
“如今城内的情况都还算不错吧。”法厄同望向那被染上漆黑色彩的麦穗轻声地询问。
“在听闻您是一位明君后,人民们对您的爱戴一直没有减少,所行的劳作也更为卖力了。”
“不错。”
法厄同瞄了一眼佩特。
对方和自己一般大,也算是能做的上玩伴的年纪了。
不过在这样的国度,十四岁的士兵并不在少数。
因为人口稀少,孩童在四五岁的时候便需要为家里承担一些劳作的工作。
“玩过什么游戏吗?”法厄同略有兴趣地提了一嘴,了解一下现在人的喜好。
“回陛下,因为忙于操练,除却书籍之外并无娱乐。”佩特的声音有力,但是却隐隐藏着一种无奈。
“那其他士兵呢?像我这么大年纪的,甚至更小一些的?”
佩特则在沉吟了几秒钟后摇了摇头“军队的训练很辛苦,即便有您的药剂辅助,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这样,那中间总有休息的时间吧。”法厄同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蹲着找到了一根木棍“我来教你一个简单的娱乐,可以在士兵内教一教,张弛有度。”
随后,他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棋盘,随后在中间的格子内划上了圈和叉。
佩特则半蹲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个棋盘,但是目光仍然不免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个叫做五子棋,双方选择一个形式后每一个回合各自动一下,最先完成横竖斜任一方向五个的就将获得胜利。”
佩特听完后,迟疑地问了一句“没了吗?”
“没了,就是这么简单,学会了吧。”法厄同保持微笑地摊开手,又拿起了一旁的一根木棍递给了对方“我们的士兵和人民都需要一些额外的消遣。”
佩特愣了几秒钟后,接过了木棍“如若没有理解错的话,学会了。”
随后,在简单的一局后,法厄同取得了胜利。
佩特挠了挠头,还在以战略的角度端详着自己是如何输的。
就在这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两人即刻扭过头去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名颤颤巍巍的老者,年岁比起乌尔甚至都要大上一些。
他拄着一根拐杖,用那已然形容枯槁的手指不知所措地指着法厄同,口中却一点说不出话来“您,您,您——”
佩特则起身拦在了对方的面前“理查德主教,您对现任国王是否有什么意见?”
“现,现任国王?”被称为理查德的老人,嘴巴翕动着,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却仍然说不出口,只是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法厄同保持威严地走上前去,语调却十分的亲民“如果您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说,我们需要更多的声音。”
听到法厄同的这番话,对方扑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一举措倒是让他没有能反应过来。
“这个国家的老人很喜欢行下跪礼吗?”法厄同腹诽了一句后接了一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如果是前任国王对您所做的恶行,我替你解决。”
“不,不,不,佩特,佩特你看见了吗?”对方在地上用力地摇着脑袋,神态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样“我们还有希望,有救了。”
“......”在几秒钟不解的沉默后,佩特转身向法厄同解释道“陛下,这是国内教堂的主教,理查德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