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卫，天子的私家军，主要职责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温晚晚看向来人，思索了一会低声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中年苍鹰卫笑道：“刘凌然。”

温晚晚继续道：“不知大人能否告知级别？”

刘凌然简短道：“甲。”

温晚晚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

世人皆知，苍鹰卫等级分为甲乙丙丁，之上便是游隼与海东青，游隼级别的苍鹰卫数量不多，海东青级别的更是只有三位，所以能让甲级苍鹰卫来到白云城侦查逮捕，那所谓的投毒逃犯实力与恶劣影响可见一斑。

看来温府也藏了不少暗子……温晚晚道：“刘大人办事小女子自然不好阻碍，只是这位公子与小女子有故，却不知何时失智，丢了记忆，还望大人待会审问时不要下重手。”

刘凌然讶然，接着笑道：“偏偏这个时候失了忆，难不成这家伙真有问题？温二小姐这是要包庇他？”

“不敢。如实说而已。”

刘凌然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传闻温二小姐性情清冷，不近人情，如今看来，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温晚晚脸色依然平静：“大人审问之前能不能让这位公子换上一套衣服？”

苍鹰卫蛮横霸道，能与她说这么多本就罕见，他们逮捕的怀疑对象，别说你穿着少，就算你光着身子也直接抓走，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刘凌然灿烂的笑脸瞬间收起，就像舞台上的突然变脸杂技。

温晚晚心里一凛。

却见刘凌然转过身，留下一个答复。

“可。”

……

……

顾久平打量着铜镜里身穿灰色长衫、头戴瓜皮帽的自己，感觉有些新奇，有些滑稽。

经历过一次生死威胁，他的心已经放平许多，心里还安慰着自己那混沌的雾气也许是金手指，安慰着自己也许嘎掉之后还能回到地球……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温晚晚清冷的嗓音：“顾公子可换好衣服了？”

是的，这里是温晚晚的房间，铜镜还是她梳妆台的铜镜，不久之前她还坐在这里梳发……

顾久平出声道：“好了。”

温晚晚从屏风后走出。

她打量着顾久平的装扮，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道：“先前与公子交代的可还记得？”

顾久平点点头：“出生于山宁一带，为了谋生进白云城做工，途中遇到山贼，被抢夺钱财，身体遭到殴打，进城后被当作乞丐，被城里的丐帮招安，不服从而再次被打，最后感染风寒，被温小姐搭救。”

顾久平接着道：“温小姐，这个身份不可靠，刘大人一查便知真假。”

温晚晚低声道：“身份没问题的，我确实搭救过这类人，只是……”

“只是什么？”

温晚晚叹息道：“他们最后还是没挺过，死了。”

顾久平沉默，不知要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温晚晚突然出声：“顾公子。”

“怎么？”

“刘大人的审问不知会如何，但若出现意外，你可以交代一切。”

顾久平疑惑：“一切？”

“对。”

这时，门外传来刘凌然不急不慢的声音：“衣服可换好了？”

顾久平心里一紧。

虽然他与温晚晚是压低声音说话，不太可能被听到，但这个世界变幻莫测，刘凌然身为苍鹰卫，怎么也会有一些奇异手段。

他高声道：“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