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又是一阵哄笑，王姐颇感兴趣，塞了根烟到他手里：“就从幼儿园开始算，谈几个了？”

黎阳极为装逼的点上烟，吐了两口烟雾后，揉了揉脑袋：“说出来怕你们不信，还是雏呢。”

要是不算手的话，他真的第一次还在。

“满嘴胡话，就你长这样，学校没人追？”酒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搬着酒从他旁边路过，嘴里嘟囔道。

“我喜欢姐姐，会照顾人...都是些小丫头，烦的很。”黎阳起身帮着一起搬，随意胡诌道。

……

晚上八点，酒吧卷帘门被拉开，音响开始播放动感DJ，整个屋内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射灯。

黎阳坐在吧台前，看着从门口路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人都会好奇朝里面瞟一眼，但走进的人却很少。

八点半，酒吧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客人，四五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订了一个小的卡座，只要一张嘴，就是C语言输出。

时间越晚，进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些三五成群的人，结队走进。

黎阳也按照要求，随便找了个座位，他的工作极其简单，能骗到人就有钱赚，骗不到连保底都没有。

他也算是体验了一番当海王的滋味，两只小手，不停的抠字。

一人聊七八个，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短短一晚上，在手机里，他结识了张姐、李姐、陈姐...

她们的回答很无懈可击，甚至相当的统一：有时间一定过去玩。

酒吧的大音响，轰隆隆的吵的他快耳鸣了，舞池里一群人疯狂摇着，黎阳看着这一切，那股熟悉的感觉全回来了。

舞台上握着钢管的男人，成了万众瞩目，他曾经也处于一样的境地，那地方高，但却低微...

想着想着，身旁多了个哭泣的女人，她低着头，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浑身因为哭泣连带着颤抖。

见惯了在酒吧哭泣的女人，黎阳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狐疑，她是不是有点不礼貌，这座位是自己的，她一声不吭朝上一坐，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打量着眼前低头啜泣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头发像是电影里的女鬼一样，倒着拖在地上。

看了会后自觉没趣，他也没出声赶走，任由她继续哭泣。

他则继续诓骗手机里的联系人，将之前的酒托的头像，改成了自己的。

有捷径还是需要走的，不然光靠聊，再会有什么用呢，给张脸比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

哭泣声停止，黎阳抬起头，见女人正看着自己，便打了个招呼：“hi，还哭吗？”

女人面部出现了一丝的变化，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总叫人把泪滴落。”他轻笑道，从兜里掏出根烟，反正闲着无聊，和人聊几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女人只是一张大众脸，倒是脖子上挂着金项链，两只手手腕上戴着玉镯。

女人一听他的话，眼泪又开始止不住流出，这次是看着他哭的。

好像负心汉就在眼前，眼泪滴落在裙子上，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

黎阳急忙喝了口酒，镇定了一下后，倚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她哭，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她愿意哭，那自己就多看看。

他现在的身份是顾客，不是男模，用不着去哄人。

女人看着他笑，心里一阵委屈，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这么冷血？

尽管自己和他不相识，但也不能看自己哭，他反而笑吧。

她啜泣着：“你在笑什么？”

“想笑啊，怎么了？酒吧不给笑吗？”

他的话一出，女人不哭了，开始打量眼前的男孩，心里顿时就和解了。

一个小男孩，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