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或许还能从中调和一二,但你们都不与我说,我永远都不知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越说越委屈,眼中掉下几颗金豆子。
魏泓想说不可能调和,一辈子都调和不了,但看着这张脸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最终绷着脸回了一句:“以后我不当着你的面说他就是了。”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对他而言简直和道歉差不多了。
姚幼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哽咽着问别的:“那山贼的事怎么办啊?我们搞砸了,让其他山贼跑了怎么办?”
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一想到那些山贼因为她和魏泓的争吵而要逃之夭夭,可能还会祸害其他的路人,她就止不住地掉眼泪,瘪着嘴哭成个泪人。
魏泓没安慰过女人,看她哭成这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皱着眉头掏出自己的帕子塞到她手里。
“别哭了,我让人装成另一伙山贼,他们以为自己人是被其他山贼杀了的,自然会出来报复。”
姚幼清抬头,打了个哭嗝:“还可以这样?王爷你好聪明。”
魏泓看着她仍旧红红却清亮的眼睛,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轻又痒,别扭地转开了视线。
他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什么,猜到他是为了故意气姚钰芝才答应娶她,还是不哭不闹地嫁过来了。
没有抱怨愤恨气恼,他以剿匪为由让她来帮忙的时候还毫不犹豫地答应。
魏泓看着眼前河水,心中淤堵的郁结似乎也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冲开,在崔颢派人来叫他们的时候跟姚幼清一起回去了。
那些山贼最终还是被靖远军剿灭了,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事而费时太久。
回去的路上,魏泓偶然看到周妈妈让人给姚幼清煮了一碗长寿面,这才知道那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及笄对女孩子来说是大事,未曾成亲的话一般会由家里举办隆重的及笄礼,成了亲虽然不一定办及笄礼了,但大多也会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但魏泓之前没留心姚幼清的生辰,自然也不知道她今日及笄,她的十五生辰便用一碗面随便打发过去了。
魏泓看着她捧着一个比她的脸还大的碗吃面,皱眉道:“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姚幼清腾不出嘴,从碗里抬眼看看他又看看周妈妈,最终还是先把面吃完了,等周妈妈拿着空碗笑着走开之后才小声道:“吃长寿面的时候不能断,不然周妈妈会不高兴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姚家从夫人到两位少爷都不长命,因为各种缘由相继离世,周妈妈对长寿面这件事就越来越看重,每次都要盯着姚幼清一口气不断地吃完才行。
但姚幼清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她就做她刚好能吃完的量,然后把盛面的碗换成大碗,最起码从外面看起来也要很多。
“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泓见她忘了这茬,又问了一遍。
姚幼清歪头:“为什么要告诉王爷?王爷不记得就算了啊,没关系的。”
毫不在意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魏泓正要说一句“明年我会记得”,就听她继续说道:“我也不记得王爷的生辰。”
魏泓:“”
“十月初七。”
他沉着脸道。
姚幼清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生辰,点点头,笑道:“好,我记住了。”
当晚,一行人改变路线进入了附近的一座城池。
姚幼清以为魏泓是有什么事才会绕路,结果夜半亥时,她都已经睡去了,魏泓却敲响了她的房门。
周妈妈打开门,见来人是他,问有什么事。
魏泓却越过她,径直走到姚幼清面前。
“及笄礼。”
他伸手递过来一只木匣,明明是给她送礼却不看她,转着头看着别处。
姚幼清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嘟囔道:“王爷你这么晚还跑去给我买礼物啊?其实真的不用,我”
“打开。”
“哦。”
她依言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熠熠生辉的金簪,赤金的簪身上雕镂着繁复的纹饰,顶端几只蝴蝶绕花飞舞,薄薄的翅膀轻如蝉翼,随着她打开匣子的动作轻轻晃动。
“好漂亮”
姚幼清睡意顿消,因那簪子的精美而彻底清醒过来。
魏泓轻咳一声:“出去办事,回来路上看到了,顺手买的。”
姚幼清咦了一声:“这么晚还有铺子开门啊?”
魏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