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上川,他就是道理。
楚嬿没有回答绾儿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王爷从没在我那里留宿过”
一次都没有。
她因此一度心情郁郁,觉得自己对王爷来说就好比青楼里的姑娘,消遣完了就走。
但又因为整个王府只有她一个通房,所以她总是以此安慰自己,想着总有一天能留住他的。
可是在她见到季二小姐那天就知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只是个梦,而梦总是要醒的,只是早晚而已。
绾儿以为她是因为这个才心生去意,劝道:“王妃是王爷的正妻,自然不好不好夜半离去,也不见得就是因为喜欢她才留宿的啊。”
楚嬿点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绾儿不解: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楚嬿自然不会这么想了,在她刚才见过姚幼清之后。
绾儿年纪小或许不明白,也看不出什么,但楚嬿看的明白听得清楚,王妃最初那句分明是“我跟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她想的那样,那王爷为什么还要在正院留宿呢?
楚嬿略一思索,心中想明白了其中关要,也就越发绝望起来。
王爷是自己想要住在正院的,与王妃的身份无关,有关的只是她这个人。
他想留在她身边,所以才留下,无关正妻与否,也无关其他一切,只是因为住在那里的是王妃,是真正走进了他心里的人。
而他之前之所以不在她那里留宿,是因为她从来就没走进他心里,从来没有。
楚嬿深吸一口气,对绾儿道:“我知道你担心我走了以后赤珠欺负你,所以不想让我离开。”
“你放心,王爷和王妃都是好人,我走前会跟他们交代一声,让他们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去处,到时候”
“娘子小心!”
楚嬿话还没说完,绾儿忽然惊呼一声,用力将她往回拉了一把。
假山上掉落的一个花盆堪堪划过她的脸颊,砸在她的肩头,然后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楚嬿捂着肩膀痛呼出声,神情痛苦,倒在绾儿肩头几欲昏厥。
绾儿急得大喊:“来人!来人啊!”
“回王妃,是摆在假山上的一盆花没放好,在楚娘子经过的时候正巧掉了下来,砸在她身上。”
去现场查看事故原因的下人回来禀报。
姚幼清点头,询问请来的大夫楚嬿的伤势如何。
大夫摸着楚嬿的肩膀道:“伤着骨头了,要好好养一阵子才行。在彻底养好之前这条胳膊切忌用力,不然以后怕是就废了。”
说完又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还好没砸在头上,不然现在怕是要收尸了。”
姚幼清满脸担忧:“那她脸上的伤呢?严不严重?”
花盆落下砸在楚嬿肩膀,里面的花枝从楚嬿脸上划过,留下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这是小伤,无碍。”
大夫道:“伤口虽然有些长,但是并不深,止了血上些药就好了,就算留疤也不会很明显。”
“会留疤?”
绾儿大惊,声音尖细刺耳,听的大夫直皱眉。
“用些好药养的仔细些就不会留疤,再说了,跟命比起来,一条伤疤算什么?没砸到头就是福大命大了!”
说着让随行的药童准备纸笔开药,不再理会绾儿。
绾儿却红着眼睛险些哭出来:“我们娘子是女子啊,脸上怎么能留疤呢?”
何况娘子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被王爷看中的,要是脸毁了,那
她转过头去看楚嬿,楚嬿却并未露出什么异常,除了因为伤处的疼痛而面色惨白就没什么其它反应了。
大夫开了药叮嘱了如何养伤,定好每三日来复诊一次,便带着药童离开了。
楚嬿在绾儿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临走前姚幼清却让人递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盒过来。
“这是我娘祖上留下的面脂的方子,我从小就用它,很好用的,对祛疤也有很好的效果。”
“我刚才让人给大夫看过了,他说等你伤口愈合以后用这个就可以,只要仔细将养,就不会留疤的。”
“太好了,”绾儿高兴地说道,伸手代楚嬿接过,“娘子,不会留疤了!”
楚嬿看着那个瓷盒,神情怔怔,点点头对姚幼清道了声谢,和绾儿一起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