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吧，这家伙，没事能在办公室自娱自乐？不太像。”
“隔音还特别好，我叫你你刚刚是不是都没听见？”
“......畜生。”
“畜生。”
秦若雪和陈少平一起声讨惨死的前校长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一个高个子穿着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
“您好，秦警官，还有你也是，陈......先生。我叫张宪，学生会会长，是校长派来协助秦若雪警官查案的。这是校长给您的信。”
秦若雪拆开草草读了一番，陈少平一直死盯着这个叫张宪的男生看。
“有意思，这是副校长刚上位是吧，还能派学生来监视我？”
“并不是，秦警官，如果您不想与我同行，我可以带着这位陈先生离开，不打扰您。”
陈少平一声不吭，还在死死盯着张宪。
秦若雪折起信，还给张宪。“我知道了，你也一起吧，别打扰到我就行。”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还以为自己今后就跟黑帮不沾边了呢，意思是我只要专心调查凶杀案就可以了？秦若雪继续搜查房间，然后停在窗户前。
“这扇窗户，貌似和学校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张宪回答她：“是的，我们教室用的窗户只能开上一个很小的角度，包括学校其他地方的窗户也差不多。只有校长的这扇窗户可以完全打开。”
眼前这扇窗户，可以打开到九十度。
那不就完事儿了？学校没有什么能上去的天台，只有这里能把人丢下去，五楼的高度也符合坠亡的条件。
太快了吧，这么简单？
“去叫一下鉴证人员对下面的地板做一下血液检测。”秦若雪对陈少平努努嘴。后者乖乖下楼。
第一案发现场倒是基本上没跑了，但是这个现场好像被打扫的很干净。还有什么线索。
“来的路上我看到了，监控好像都......”
“对，”张宪指着门外的监控探头，它像阳痿了一样耷拉着脑袋。“应该是前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吧，全校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在完全没有拍到任何的情况下被陆陆续续暴力破坏。”
前天晚上，时间更对的上了。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半夜有人破坏了摄像头之后，把付校长从五楼推了下去。
有几个问题。
第一，凶手怎么做到能把所有摄像头全部破坏还不被发现？ta肯定很熟悉这所学校，一定不是外来人员。
第二，付校长怎么看也要有一六七十斤，想把他从五楼推下去，对力气要求不小。
小周刚刚把初步尸检发给自己了，死因确实是摔死，死亡时间很难判定，但是至少他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成分残留。
没把他迷晕，活生生从窗户上推下去。要求更高了，死者不可能不反抗。
“麻烦你把学校所有身强力壮的老师领导和学生列一个清单出来好吗，我想调查一下。”
张宪也乖乖离开照办。
秦若雪继续在房里搜查了半天，同时查看线索和“匣子”的踪影。
但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这个死者没有些日记，房间里也没有一点点跟案情有关的东西。
秦若雪退出房间来到走廊。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吵闹，没有人管就是这样，自己的人在楼下对这些学生的班主任一个个问话调查，导致现在整栋楼都乱成一锅粥了。
赶紧趁热喝了吧，秦若雪心想，她从小就喜欢喝妈妈熬的粥，甜的咸的都喜欢。
自从当上警察，多久没和妈妈打个电话了？
查完这个案子就回去看看她吧。
这个案子确实如陈少平所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但是那个“匣子”呢？刚刚翻箱倒柜什么也没发现，要不要拖延时间再找找，可还有那个叫张宪的在旁边盯着。
好麻烦啊。
正想着，一个女生抱着比她还高的一垒试卷从楼梯上来。
哦？
“同学，你好。”秦若雪伸手招呼那个女生过来。
“打扰一下，你是从哪里来的啊？”秦若雪一边说一边掏出警察证给她看。
女生艰难地从试卷堆里探出脑袋，秦若雪接过试卷轻轻放在地上。
“楼下，办公室。”
秦若雪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大口，女生好像有些不喜欢烟味。脑袋扭向一边。
“你也是五楼的学生吗？”
“嗯。”
“我记得我应该嘱咐过老师们的，一开始就把该发的发完，不要喊学生跑来跑去的，哪个老师啊，我得去再叮嘱一下他。”
“楼下的，王老师，教语文的。”
“哦？这位老师，我记得我才提醒他啊，他就把你叫下去了？”
女生连连点头，表情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像不小心闯进居住区的兔子。
“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去跟那位王老师说几句，不要使唤咱们小姑娘了。”
“林艺戚。218班的。”
“好的这位同学，谢谢你啊。下次要学会拒绝别人，哪怕是老师，这么重的东西，哪能让这么一个小姑娘自己搬呢？”
叫林艺戚的小姑娘显得有些局促，秦若雪把那一垒试卷又搬起来放回她手上。
“去吧，喊同学们安静一点啊。”秦若雪说完，戴着手套的手掐灭原本在嘴边摇曳的火星，没有去看林艺戚，走下楼。
自己的同事们向老师和领导都强调过尽量不要让学生离开自己的楼层，因为人手不足的小支队确实无法控制住每个楼梯间。
这位王老师，看来咱们有必要会会他。
烟盒里没剩多少烟了。不知不觉用太快了吗？
走下三楼，来到王老师的办公室前，碰到了张宪。他看到秦若雪下来马上走上前去。
“学生名单在楼下教导主任办公室，我敲门，没人回应。名单怎么办？”
秦若雪想了想，领着张宪下了二楼，碰到陈少平也蹲在二楼办公室门口。
“怎么回事？血液检测呢？”秦若雪一脚踢在陈少平蹲着的屁股上。“你现在是我助手懂吗？别给我丢脸。”
陈少平没跟她计较这一脚，他指着办公室，“才有人问过他话，你的人貌似是从下往上一个个来的，他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闭门不开不现实。”
秦若雪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她使劲敲了门，又大声喊了几下，按了门把手推也没有用。
以为是在拍什么影视剧吗？什么年代了还要上演破门的戏码？
秦若雪一边吐槽，一边叫上两个男的来硬的。
三人合力把门撞开。
迎接他们的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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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特么有意思。”秦若雪又在吸烟。
她对张宪和陈少平两人问道：“这事跟你们一点儿关系没有？”
回答都是没有。意思是这两人发现异常纯属偶然？
那还是回到案发现场吧。
唯一还在原地逃过了翻箱倒柜的就是那个保险柜。技术人员隔了一会儿才打开它。
里面只有一封信。秦若雪扫了几眼，第一面大概就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
自己和付校长狼狈为奸，又是对女学生下手又是帮黑帮走私之类的，坏事干尽，但是心理一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这样不好。
第二面写了自己从校长那里拿到一个黑盒子，被要求保管好。结果校长翘辫子了，他觉得自己也恐怕是凶多吉少，就写了这么一封自白书，一方面为了认罪，一方面为了给线索。
笔记鉴定也粗略做过了，确实是这个王主任的没错。
一切都透露着奇怪的违和感。
秦若雪开始思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好像一切都被一条线串了起来。
目前来说，好像确实可以得出结论。
完全说的通，逻辑很通顺，但是，需要证实。
密室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暴力破坏全校所有监控？
自己还有一根烟，得谨慎决定什么时候使用。
毕竟一旦自己点了烟，对面就没办法撒谎了。
“咱们还是去会会那位新上任的郑校长吧。”秦若雪叼着烟对两位男生说。
希望这根能燃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