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
宋忍冬看不到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眼地上混在雨水泥土上的血,失血过多了吧。
她扶着旁边的杏树,克制着头晕站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她没注意自己的用的是之前捂着后脑勺的那只手,这一摸脸,将手上的血抹在了脸上,配上她苍白的脸,显得凄惨又可怖。
“啊!!!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血!”
宋秋藏快步跑近,赶紧扶着他姐。
宋忍冬本是不好意思,靠在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孩身上的,但她实在没有力气。
“阿爹~阿娘~你们快来帮忙,姐受伤了!”
宋秋藏一边摇摇晃晃的扶着宋忍冬走,一边扯着嗓子求援。
她回头看了眼,没有再看到那个书生。
很快,山脚不远处的泥墙房子旁,跑出来两个慌张的人。
抓着木勺子是原身母亲——杨月。
裤腿放了一只卷起一只,是原身父亲——宋仁阔。
两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担心。
看到她的模样后,更加担忧,连忙跑上山。
妇人搀扶住她另外一边手臂,男人围着她转悠,手足无措。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流这么多血,伤那儿了,伤得严重嘛!”
妇人说着说着声音一下子哽咽住了。
宋忍冬沉默的偏头,看向这个面黄肌瘦的妇人。
她也堪堪比自己高个拳头,一身灰扑扑的布丁衣服加上瘦削的脸庞,让三十出头的她,看上去有四五十岁。
再看在旁急促踱步的男人,明显不善言辞。
让她无法忽视的,是两个人心疼忧虑的神色,蓄满热泪的眼睛,烫得她不好意思直视。
“麻烦…帮忙请个大夫!”
宋忍冬垂眸,语气不轻不重的开口。
身旁三人有一瞬间怔愣,不明白自家女儿/姐姐怎么会这么客气疏离的跟他们说话。
不过他们这点不适,很快被担忧掩盖。
“对对对,得请大夫,当家的,你快去七叔公那里借牛车过来,咱们直接送冬冬去镇子上的医馆。”
杨月最快反应过来,便立即着手安排。
“行,我就这就去。”
宋仁阔连忙应和着,随即大步跑到前头,一路往河对面村中大院里跑去。
杏花村分村落大院子,小院子,入村左边院子居住人口更多,是大院子,小河对面零散居住几户人家,是小院子。
原身一家居住在河对面山脚下小院子。
宋忍冬被扶着下山到屋前,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原身的家,宋仁阔就已经驾着牛车来接人了。
杨月见状,叮嘱宋秋藏好好扶着女儿,她自己赶忙把手上的木勺放回厨房,又跑进一间屋子里拿了个旧荷包出来。
等宋仁阔站定,她便将荷包递给他。
“当家的,钱你拿着!”
宋忍冬分明看到了杨月眼中的不舍,从原身记忆里得知,这个旧荷包里面的碎银是他们家最后的积蓄了。
宋仁阔抿抿嘴,什么都没说,将旧荷包仔细的放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