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刁民!还不快退下!
你们胆敢抢夺救济粮!”
江津城的中央广场上,原本摆放着成堆的救济物资,食物、衣服、急救用品一应俱全。
此时的广场上,有着一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将这些物资团团围在身后,警惕的对象则是要救助的流民。
个中缘由自不必多说,流民暴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这里,原本打算运去城门口的食物,也都被紧急叫了回来。
虽说一两批打头的至今还没返回,可能在路上遭受了暴动流民的洗劫。
阮生是统管这次接受安置流民行动的长官,他指着带领流民前来求助的陈韶华和曾逸一行人不断怒骂,命令手下的士兵用长枪将流民逼退。
“长官不是这样的,您听我们解释!”
陈韶华见那长官油盐不进,跟来的那些流民中,又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
当时就心急如焚,想要上前辩解。
阮生哪里肯听陈韶华多言,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过来,指着他鼻子骂道:“解释?
解释什么?
你们冲撞守军,擅闯城门,打砸商铺,抢劫民房!
任何一条罪行都够我把你们全都砍了!
现在还想来强抢救济粮?
做梦!来人啊!”
只听他一声令下,两个士兵瞬间围了上来,举起两杆长枪对准了陈韶华。
曾逸在后面拉了陈韶华一把,陈韶华才勉强躲开士兵的攻击。
那两个士兵把枪一架,横在陈韶华和阮生中间,势不肯让陈韶华再进半步。
“冤枉,实在是冤枉啊!
我们并没有参加先前的暴动,不仅如此我们还极力阻止!
望您明察啊!”
“呵!可笑至极,抢劫之后行骗。
我会听信你的胡话?”
那阮生冷笑一声,右手一挥,拦在身前的两个士兵拿着枪往前一撞,直接把最前面的陈韶华给撞倒在地。
曾逸连忙上前去查看情况,叶星辰也闪身护在了陈韶华身前,不让那些士兵有进一步的动作。
“别太过分了!”
曾逸扶起陈韶华,上上下下仔细检查,生怕陈韶华伤着哪里。
曾逸看着阮生和士兵的眼神中,多了些怒气,拳头攥紧了起来。
发现异样的陈韶华叹着气,拍了拍曾逸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和这些士兵起冲突,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曾逸也是因为猛地一下气血上涌,陈韶华提醒他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过分?和你们做的事相比,什么事都不算过分!
算了,我不愿再徒费口舌。
来人!把这群刁民全部押入大牢。
等到城主回来,再行处置!”
随着阮生一声令下,原本保护着物资的众多士兵,直接包围上来。
迅速把数百名流民给围困在中间,一杆杆长枪对准了流民们,包围圈不断地缩小,很快就将所有流民给挤作一团。
巧合的是,这些士兵之中有很多年纪并不算大,和这群流民差不太多,都是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们。
这些少年也都是战争孤儿和逃难而来的孩子,为了报仇或者是有着一腔热血而选择了加入义军。
由于他们基本没什么战斗经验,城主出征就没有带着这批人,而是留着他们在做管理救济物资这种简单的活。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流民潮的规模居然这么大,原本简单的工作反而比出征更有挑战性。
曾逸一边护着陈韶华,一边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些士兵体力充沛且全副武装,即使流民有人数上的优势,也不可能用身体去碰对面的武器。
而且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陈韶华肯定不会同意武力对抗的提议,场面好似陷入了死局。
流民们战战兢兢不敢乱动,闪着银光的枪头,几乎都要碰到他们的鼻尖,锋利的寒芒刺痛着双眼。
流民们本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才跟着陈韶华来这里寻找食物,这么一折腾,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面对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可走。
“慢着!”
一个少年士兵从不远处的街巷中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出言制止阮生的命令。
包围着流民们的士兵里,不少人本就有点动摇。
一方面,是同情这些流民和自身相似的遭遇;二方面,是觉得陈韶华先前的话不像谎言。
可碍于阮生的命令,没有办法只能对同胞兵刃相向,一看到有人来阻止。不少人借机收了武器,给流民们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