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刘启阳来到亲兵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提及自身的感受,实在一言难尽。这个所谓的亲兵营的一切,与他来之前所想的大相径庭。
原以为会承担更危险、更具有挑战性的作战任务,但这一切都没有,那些任务都交给何岳的近卫负责,亲兵营则更像是一个豢养闲人的地方。
其他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份报酬高又清闲的工作,兴许会喜出望外,但刘启阳所期望的,绝对不是这样的生活。
日出时分,刘启阳早早地就到校场训练,这是他自从参军以来每日必不可少的日程。
他手中握着的武器是一柄和他身高相差无二的大锤,常人手中过于笨重的大锤,在他手里被挥舞得虎虎生风,周围飞扬的砂石在空中卷起一道旋风。
平常感受不到,但一到训练的时候,刘启阳脑子里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自己虽不像那些强大的修炼者一样,有移山填海的威能。可他天生神力,手中挥舞的武器足足有数百斤斤重,这已经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重量。
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己的力量远不止如此,这违和感由此而生。
多日以来,无论他刘启阳在战场上经历怎样的生死关头,都没有使自己像想象中一样,爆发出强大的潜能。
久而久之,他也渐渐学会了无视这种违和感。
“启阳,你还是这么早啊!
又在偷偷努力,想甩开我?”
熟悉的声音从校场门口传来,来人果然是易侠。
易侠是刘启阳在这亲兵营里关系最好的朋友,二人是同天进入的亲兵营。
然后来这儿的第一天,又一起摆平了老兵痞的找茬。
朝夕相伴了一个月后,俩人更是友谊深厚。
刘启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那巨锤轰的一声放在地上,地面似乎都下沉几分。
刘启阳擦了擦汗,看着快步走来的易侠,笑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在这种乱世之中,战斗和危险近在咫尺!
要和那些人一样怠惰的话,真到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哭都来不及!”
“你说得在理,我也活动活动。”
易侠走到一旁陈列武器的架子边,从上面取下来一件长柄双刃斧。
易侠的体型比刘启阳要瘦小一些,可拿起的那斧头单论质量,却和刘启阳的锤子不相上下。
两人之前私下里比较过一场,目前是刘启阳要略胜一筹。
可单论力量,易侠看似瘦小的身躯,居然能压过刘启阳三分。
这个事实让刘启阳郁闷了好些天,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加大自己的力量训练,但始终没有超越易侠那股怪力。
在经过梁军那件事后,营中许多和他俩一样,没有什么背景,单纯因为实力出众,才进入亲兵营的年轻亲兵。因为仰慕二人,成为他俩的拥簇者。
这些人平日里也会跟着他俩训练,只是不像他俩来得这么早罢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还有这些有志之士,愿意站在他们二人这边,这段时间的亲兵营生活,一定会比现在还艰难不少。
原因自然就出在那个梁军身上,刘启阳当时的判断的确没错,那梁军在见识了易侠的实力之后,的确没有再主动来找过他麻烦,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但明里不来不代表暗中不动手,他们二人的感觉就像是惹上了一条疯狗,咬住之后就不肯松口了,平日里几乎处处在给他二人使绊子,真是让他们不胜其烦。
梁军败给易侠一事,似乎让他在老兵利益集团里的名声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个仇他不可能不报。
那些年轻一些的,尤其是流民出身的士兵,早先受了他们不小的欺凌。
现在看到有人敢站出来,正面硬刚这个集团的代表,自然乐得找上门来报团取暖。
正是如此,才让那些人只能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找他俩麻烦,至今没有什么大动作。
两人在校场对练到了日上三竿,终于有不少和他们亲近的士兵到场。
只可惜还没有人能达到他们二人这种水平,故而无法参与两人的对练,真加入进去的话,恐怕被擦着一下就要伤筋动骨。
大多数人还是在各练各的,也有的人选择远远地观摩二人的对练,即使很难达到他们这样的水平,也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突然,急促的军号声在军营中响起!
校场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刘启阳和易侠二人,这是这段时间的头一次。
要不是以前在军营里,听过集结号的声音,恐怕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众人连忙放好兵器,急匆匆地到营地中央集合,那里有一个小型广场,中央是一座高台,一旦有什么重要的军令基本都是在那里发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