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早就昭然若揭,把叶星辰叫来也是怕他去给军方那边通风报信,关系他已经疏通好了。
只要想个法子把叶星辰软禁起来,其他人只不过是一盘散沙,根本没有能力反对自己,到那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砰!
陈韶华猛地一拍桌面,一声巨响瞬间镇住了整个会场,先前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他身上。
司马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目光也从叶星辰那里转移了过来,他先前调查过这个陈韶华,只知道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好脾气,不成想居然在这个时候发难。
陈韶华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众人,一个个都用着想要把他生吞了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他叹了口气道:“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
居然说出这么无脑的话来?
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里有什么打算,但你要是想拉着这么多人一起往火坑里跳,我陈韶华第一个反对。”
司马渊怒极反笑,他可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打乱他的计划,“反对?那就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
他冷哼一声,也不装模作样了,他身后的一名壮汉顿时暴起,从腰间摸出一柄软剑,直接就朝着陈韶华的面门刺来。
只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软剑的剑尖被一把刀拦在了离陈韶华的身前,持刀之人正是曾逸,他先前所换的行装就是为了在袖口里藏好武器以备不时之需,主动选择站在桌旁而不是去一边落座,也是为了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能够更快的反应过来。
陈韶华自然也是知道曾逸这些小心思,这才放心地坐在了那里。
那壮汉显然没有料到曾逸还留了后手,扭转剑头朝着他的脖子刺去,又被曾逸轻描淡写地一刀弹开,二人闪身到一旁。
交手了几个回合,打翻了一堆桌椅,原先坐在那里的流民们在冲突的一开始就躲到了更角落里,幸而无人受伤。
曾逸身形敏捷,刀法狠厉,那壮汉渐渐招架不住,被一刀划伤了右臂,软剑也被打落在地。
曾逸一记扫腿将其绊倒,手中的刀直接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再动一下就让你脑袋搬家。”
曾逸的实力明显出乎了司马渊这边人的意料,另一个在他身后侍立的人也上前一步,但看样子并不打算出手,而是把司马渊护在了身后,应该是怕曾逸出其不意伤到他。
与此同时,两个手持长棍的家丁从身后想要偷袭曾逸,被叶星辰逮住,三下五除二就掀翻在地,手中的长棍也被夺了过来以作防身之用。
啪啪啪。
形式立马倒转,但司马渊脸上却毫无惧色,反倒是笑着鼓起掌来,“几位果然身手不凡,但真要在这种地方动起手来,怕是也没那么好收场吧。”
陈韶华起身道:“我们无意和你们斗个你死我活,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咄咄逼人,更不要把这么多人都往火坑里推。”
配合着陈韶华的发言,叶星辰打了个呼哨,门口待命的那些士兵也全部破门而入,加入了这场对峙之中。
那些原本就是被迫来参加这个会议的流民们此时都聚集到了他们这边,形式一下子就对司马渊这边不利了起来。
眼见事情即将超出掌控,司马渊也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要是再强硬下去,他是肯定要吃亏的,还不如就坡下驴为好。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那么紧张,我召集各位来也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既然大家都愿意坚定地站在益州军这方,那我们肯定也是举双手赞成,来来来,放下武器吧,各退一步如何?”
曾逸见陈韶华点了点头,就收了刀,但也一脚把那壮汉的软剑给踢飞了出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就撤了回来。
那壮汉灰溜溜地走回司马渊身旁,哪里敢和他的眼神有半秒的接触,像一只蔫了的茄子退到了身后。
“既然司马兄如此通情达理,我们也就暂时告辞了,还请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再有那种置人命于不顾的想法,告退了。”
陈韶华微微一拱手,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叶星辰紧随其后,曾逸留了个不屑地眼神后也跟了上去,于源宣一直没有说话,从神色上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只是默默地跟在了曾逸身边。
随着四人的退场,士兵和一些流民也紧随其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先前在曾逸手上吃了瘪的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没等他开口,司马渊就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不怪你,他的实力的确出乎意料,你不是他的对手也正常。
如果只有他们几个还好办,没想到还能把那些软弱的流民也拉拢过去,把这些人找来撑场子是我的一个昏招啊。”
司马渊是一个有傲气的人,他自诩为一个优雅的谋士,不屑于用强硬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误颇大,以至于最后只能忍辱退让。
但他同样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陈韶华几人算是被他记在心上了。
“去,找几个人盯着他们的动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