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您喜欢。”
“哈哈,这么没节操的么。”泽费罗斯笑了。
“如果您这样认为,那我就承认。”
“你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你的舌头很灵巧么。”
这个话题沈铎没有继续再接下去,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他,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泽费罗斯承认自己遇到对手了,但沈铎现在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不过是仗着阿莫斯的面子而已,他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被解雇吗?看沈铎的反应,他对他的骚扰又完全没有什么期待,他是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浅薄的男人吗?
“喂,阿莫斯都教了你什么东西啊。”泽费罗斯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你这样不怕我开除你吗?”
“阿莫斯先生说,我对您只需要实话实说就好。”沈铎坐起来扣好扣子,顺便还理了理领口,“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您是没有理由开除我的。”
“呵,好大的口气。”泽费罗斯的眼神有些冷漠,可真是养了条好狗啊。他指了指身前的地板。
“跪下。”
沈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没有多余的动作,倒是干脆利索,说跪就跪。
“蠢货,愣着干什么?你想怎样都可以。”泽费罗斯有些不耐烦地说。
“阿莫斯先生建议我不要碰您,他说这样会让我遭遇不幸。”
张口阿莫斯,闭口阿莫斯,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现在是谁的人?”泽费罗斯的脚蹬在沈铎的肩膀上,沈铎的身子连晃都没晃一下。
“您这是承认我了吗?”沈铎的语气一贯是真诚的。
“做还是不做?不做就滚。”
“抱歉,不可以。”沈铎正了正身子。
“为什么?你不会?”泽费罗斯不相信他那么干净,大家都谁和谁啊,装什么装?
“是,之前没有学过,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行动可能会受伤,而且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义务,不是我的服务范围。”
沈铎在服刑的时候见识过这种事情,里面管得很严,那些男人当然不可能有机会做这种事情,虽然他已经忘了那两个人的名字,但是他还记得有一次晚上那两个人趁大家一起洗澡的时间在浴室里接吻,大家都自动忽略他们装作看不见,当然背地里羞辱谩骂的也有不少。
但在他看来那只是一种存在的社会现象而已,再无其他。
“我不在乎。”泽费罗斯说。
“我不行。”
泽费罗斯愣了愣,这三个字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了,“那你来干什么?我不养闲人。”
“我可以保护您的人身安全,阿莫斯先生教了我很多。”
“我不需要!”泽费罗斯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他喜欢听话的狗,但不喜欢别人家的听话的狗。
沈铎低下头看着地板,这个事情,他早料到自己胜任不了的。
“你不行是吗?那好,我来。”
泽费罗斯把脸靠在了沈铎的大腿上。他仰起头露出线条流畅的颈项,眼睛微微向上瞟了一眼,又垂下眼帘浅浅一笑。居于高位的沈铎自然可以把他那些细致入微的暗示全部看在眼里,以至于他立马能反应过来而且有一种被扼住咽喉的生理反应。泽费罗斯非常漂亮,也非常“懂事”,即使不去看,他也能万分清楚地感受到那些柔顺的发丝是怎样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大腿。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情,虽然阿莫斯早就和他交代过,可当泽费罗斯真的触碰他的时候,比起拒绝,他更多的是好奇。
看吧,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他能做到这一步?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每当沈铎这样质问自己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闭上眼睛,尤其是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闭上眼睛后他甚至还会害怕睁开来看见的一切。
泽费罗斯太了解他自己了,以至于他能完全放下自己,去满足大多数男人想要的那种感觉,绝对支配、完全臣服、强烈的自尊心……虽然是被动的,但沉溺其中后就很难发觉了。你以为你占有了他,实际上却是他在操控你,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本事。
“你们都是一样的。”泽费罗斯站起来点了一根烟走到门边,他的嘴角有些疼,那份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疼痛感让他的心情反而别扭起来,这和他预料的有点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被调教过吧。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是吗,你还会生物啊。自己去卫生间,今天还有事要处理。”泽费罗斯的声音有些远,听起来冷冷的。
这不是他非要干的吗?现在怎么倒像是沈铎的不是一样,算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是。”
收起自己的不安与疑惑,沈铎与泽费罗斯擦肩而过,他只打算去洗个手。这种程度的暗示还没有到了让他放飞自我的地步,他深知一个成年人如果没有控制力是很可怕的,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虽然他承认那是错误,可并不后悔那样做,这在教育层面来看简直就是失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再用这颗已经平和的心去衡量,沈铎也相信如果再遇到那样的事情,他还会那样做。
沈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来到卫生间想要拧开水龙头洗洗手,可当他刚刚碰到水龙头时,一大股自来水就直冲向他的脸,就算他反应再快也逃不开被喷涌而出的水柱劈头盖脸殴打的结局,衣服更是湿了一大片,头发梢还滴滴答答掉着水珠。
卫生间门外的笑声格外猖狂,泽费罗斯笑地坐在地上捶地,连烟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抱歉啊,抱歉,我太长时间没用,应该是坏了,哈哈哈……我一会儿叫文钧,叫他找人把房子里的设备都修一修,没想到啊,这个烂水龙头跟着我还学会打人了呢,哈哈哈……”
沈铎抵着争先恐后喷涌而出的水用力把水龙头拧了回去,把泽费罗斯扶起来后安静地等他笑完,两人来到卧室。
“我看看……我的衣服你肯定穿不了……”
泽费罗斯又含了一根烟,翻箱倒柜找来一套黑色的制服,看样式好像是套中山装。
“这是套校服,你穿的话裤子肯定会短一截,但肩膀应该没什么问题。”泽费罗斯拿着衣服在沈铎身上比划着。
“是您高中的学校吗?”
沈铎接过衣服,虽然他不是本地人,但是也知道营港这边很多老牌学校的校服仍然保留了男生着中山装,女生着海军服或者布拉吉的校规。他看了一眼内衬的标签,上面还写着一个名字,感觉有点眼熟。
江岭区第三试验中学,高三(9)班,路冈。
“是啊,但这是一个朋友的,他那时候长得比我快,穿衣服大我俩号,校服的版型也做的宽松,你应该可以套上。”泽费罗斯看着衣柜里的衬衣,思考着该穿哪件出门。
“我洗完后会还给您的。”
“不用,到时候我自己处理,你直接给我就行。”
香烟的烟雾有些呛人,泽费罗斯眯起眼睛,不远处沈铎的身影在烟雾中变得有些模糊。
“……你那条窄领带太丑了,以后不要再系了。”泽费罗斯选了一条黑底银纹的领带出来递给他。
沈铎顿了顿,把解开的领带卷好收在裤兜里。
“是。”
“还有告诉文钧,叫他带你去他常去的那几家店里买几身成衣,然后做春款和秋款的,其他的你到时候自己收拾,领带和腰带让店员给你配好。”
沈铎穿好衣服站在衣柜旁边,他觉得别扭就没有系扣子,幸好他现在体型偏瘦,勉强还能穿的进去。
泽费罗斯看了一眼镜子中倒映出来的沈铎。
“转过来让我看看。”
沈铎站直了面对泽费罗斯。
“把扣子都扣上吧,这种像什么样子。”
泽费罗斯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