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边……”
“还没有。”S从窗户的反光上瞥见服务员小姐端着一杯奶茶走了过来,就闭上了嘴。
祁应点点头接过。
“要我掩护吗?”
“没错,请您自己注意。”
祁应内心了然,看来这次的事情风险还蛮高的,居然到了在考虑让他们这种老卧底出动的地步了,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执行任务之前,他就有了献出一切的觉悟。
他端起茶杯对着窗户示意。
“一切都值得。”
祁应浅浅的尝了一口,奶茶的香味顷刻间占满了他的鼻腔,让他稍微放松下来,店里播放的古典音乐舒缓得好像流水一样,窗外人来人往,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似乎还能听到人们的欢笑声……到底还得过多久,才能让他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悠闲地喝杯奶茶呢?
“听说老陈的儿子最近和那位走的很近,您该提醒提醒他们。”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说话,祁应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祁应端着杯子的手一僵。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需要自己去掩护吗?但既然今天他们还能见面,那就说明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
“怎么处理?”祁应放下茶杯问。他是真没有心思喝了。
“目前还是保持原样,看对方的新动作。”
这种情况确实棘手,如果直接撤免了老陈,那无疑是告诉对方他们已经发现了问题,这反而会让敌人更加警惕。如果继续维持原样,那老陈……他肯定是逃不开了。
“老陈知道了吗?”
“对上不对下。”
祁应松了一口气,虽然以前他对这种上面知道下面糊涂的规定十分排斥,可现在这种时候他才发觉了它的好处。即使是老陈暴露了,那也不过是自密查组以下的暴露了,上层仍然被保护得很好。
就大局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应眼前闪过泽费罗斯那张脸,眉头皱起又松了开来。
他们卡佩家的人还真是难搞啊。
“Namaste!”
听着手机里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声,沈铎愣住了。
好久没听到这种轻快活泼的声音了,居然让他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Namaste!”泽费罗斯掰过沈铎的手放在自己耳边,“我猜大姐安排的人是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姐姐走了以后我偶尔会去店里帮忙,周末去看看Clair。说忙也忙,但是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很快就回来了。”泽费罗斯似乎在安慰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最近有些不太好啊。”
沈铎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不太好,是营港不太好还是说他和泽费罗斯的情况不太好?
“明天,我和沈铎坐下午那趟飞机。”
“OK!那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我知道了。”
看着泽费罗斯挂了电话,沈铎才开口问他:“她是谁?”
泽费罗斯的下巴支在沈铎的腰腹处眯着眼看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我想知道而已。”
沈铎坦率的样子让泽费罗斯心情很好,眉眼处也染上了笑意。
“她叫马图塔,今年应该和你一样大吧,已经跟了百里寅十几年了。”泽费罗斯的手随意地抚摸着沈铎腹部的皮肤,好像在试一块儿地毯的质量一样,“她以前是个jatini,有过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这种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我也没有揭别人伤疤的爱好,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后来被家里人卖到营港做那些肮脏的地下生意,遇到大姐这才重见天日,连Matuta这个名字都是大姐给她起的,拉丁文,是清晨的女神。”
泽费罗斯侧躺着把头枕在沈铎的大腿上,他的后脑勺对着沈铎的脸,以至于沈铎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他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软的像一团毛线,沈铎皱着眉头安静地听他回忆起以前的事,他有一种无力感,那种感觉很荒诞。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刚刚流产,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枯草一样的头发上面挂着凝结了的血块,明明自己也还是个连发育都没有完全完成的小孩儿,呵……没有被那样对待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感受的。”
沈铎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热,泽费罗斯的吻落在他的胯骨上。
“沈铎,这世界上疯子好多。”
岳冉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决定去穿衣服。已经来不及吃早餐了,他匆匆洗了下脸就准备出门去。
刚刚走到门口,岳冉又突然想起还在床上睡觉的阿莫斯,他怎么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呢?其实也不能怨他拖拖拉拉的,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
他折回去打开卧室的门,走近床边轻轻吻了吻阿莫斯裸露在外的后颈。
“我要去工作啦,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