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秋天的气息已经完全渗入在临水市民的生活里,出门在外都要套上一条薄薄的线裤,大家也在里衣外面套上了外套,短袖被大家存放进箱子,应季的衣物又重新登场。
徐豆豆正在李卓写作业,和昨天热闹的场面相比较,她们的短暂聚会实在是过于冷清。震耳欲聋的游戏音乐,空旷的客厅,只有孤单两人。
李卓嘴里还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手里鼓捣着游戏手柄,正在满头大汗地通关游戏:“话说,没有她们两个也太无聊了吧...”
“好像是有点儿,昨天玩得真的蛮疯的。”徐豆豆咬着笔杆,坐在客厅旁边地桌子上写作业,好像误入游戏厅的三好学生。
“别提了,我现在还怕着林巧她妈呢。”说完她的眼神突然集中,双手上的动作更加谨慎快速:“呦呼!又过一关!我是天才。”手指推着末尾,嘴唇疯狂蠕动,一根巧克力棒就这么送进了嘴。
听见这句欢呼徐豆豆就坐不住了,握着笔杆的手逐渐发白:“我还没好好问你呢,说好了一起写作业,你怎么事先写完了啊!”
李卓又从身后拿出一根巧克力棒咔咔咔嚼起来:“昨天听说你们都要来玩,我一大早上就写完了。”
“那为什么还要我来?!”徐豆豆气愤不已,脸部气得涨红。
李卓若无其事地开了下一关游戏,脸上不知道是辩解的气愤还是小心翼翼的脸红:“我想让你陪我一会儿啊,一个人太孤单了。”
“……”徐豆豆没话说了,低头奋笔疾书。
林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是被冷风吹醒的,就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风就这样透过窗帘的缝隙吹进来,来回摇荡。
“嗯......”林巧坐起来,垂着头,冷风的加持下她很快就变得清醒。
发红的脚底踩在地板上,走下床,“哗啦啦”拉开窗帘,“我关窗户了啊,被风吹开了吗?”直面冷风:“嘶——”她冷得发抖,赶紧关上了窗户。
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一切祥和,林巧多么希望昨天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倘若如此,客厅就不会带有那段令人不适的回忆了。
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早上6点,对于经常周末睡懒觉的林巧来说十分难得。
宁静的房间映衬着拖鞋的声音如此鲜明,趴在高研房间门口听了很久,什么声音也没有,壮着胆子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呼……”林巧叹了口气,感叹生活不易,感叹这场闹剧的匆匆截断。
楼下已经传来了顾客进店的声音,林巧在楼梯间向下看了一眼,她知道,父亲已经早早开门了。
倘若妈妈不在的时候她都会跑下去找他聊上几句,但是今天不一样,高研曾经也常常发脾气,唯独这一次最甚,也是带给她们父女印象最深的一次。
林大山一向很懒,从来不会太早营业,今天这样只是想转移注意,林巧知道父亲需要自我疗愈,因为她也是。
她扔下拖鞋,赤着脚走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轻松,走到厨房,离很远也能看到餐桌上摆着几个碟子,走近了看,里面是两个山芹菜馅饼和油炸糕,旁边还放着一杯牛奶。
杯子旁边放着一张粉色的纸条,上面写着:宝贝,早上给你炸了油炸糕还有你最喜欢的馅饼,妈妈今天要上班,上学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牛奶记得喝光哦。
看到桌上的馅饼,林巧的思绪如潮,某年过生日,小林巧的餐桌上就有过这道菜。
那时候,林巧家还没有超市,妈妈刚刚进入刑警队不久,林巧的生日总是会出现意外,她记忆里有过三次不愉快的生日。
10岁那年,林大山给她买了一个很大的奶油蛋糕,但是父母当时在城里办事,林巧只知道他们出门了,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为了和爸妈一起吹蜡烛,她从日落等到月升。
蛋糕摆在桌上一动不动,林巧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来回摆荡,想象着蛋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