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二月,天气开始回暖,即使是在苦寒的云中郡,冰冻的河面也开始解冻了。
由于之前为了防备匈奴叛军,从一月中旬到二月初这段时间,夏仁一直命令沿黄河的三个县派人凿开冰面,利用天堑阻挡叛军。
结果,这一下倒是歪打正着,使得今年在前套地区没发生凌汛,避免了沿河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
而随着匈奴叛军主动退兵,夏仁终于可以抽出足够的兵力,对之前叛变的豪强武装进行清剿了。
赵云被命令继续率领中军南进,收复依旧被匈奴人占据的沙南县。那片地区作为云中郡在黄河南岸唯一的一个县,也是夏仁很看重的一个县。
夏仁之所以看重沙南县,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大片平坦的沿河土地,可以用于种植粮食和经济作物。
再加上这里在黄河以南,向西可以截断五原郡和朝廷的关系,向南可以降服匈奴,向东还可以切断河东的定襄、雁门二郡与河西的联系。
若是将来有一天,夏仁想和东汉朝廷掰掰手腕的话,这里将是一个很好的桥头堡。
更何况,夏仁一直在防备两个敌人。一个是未来的并州刺史,丁原;另一个是屯兵河东,窃取东汉朝廷的董卓。
在派出赵云统兵收复沙南县的同时,夏仁又调集了关羽、张合兵马,以及咸阳县、沙陵县和箕陵县三个县的屯田兵,总计约两万人集结于云中郡城,准备进剿北舆县,也就是现在的呼和浩特。
只要剿灭了盘踞在这里的豪强,那么云中郡就再也没有能和夏仁抗衡的势力了。
而且,这里也是大青山以南,最大的一块耕地。只要适当的种植,养活几万生力军都不成问题。
于是,在给下面各县下达完了当年的耕种指标后,夏仁便准备动身,开始这掌控云中郡的最后一战。
不过,沙陵县令阎谌和箕陵县令令狐岳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默然的站在当场。
见两位县令不肯走,夏仁便开口问道:“二位迟迟不肯离去,所为何事啊?”
阎谌和令狐岳对视一眼后,阎谌首先开口。
“下官听闻,前几日武进县的李县令暴病而亡,成乐县的段县令带兵在箕陵抵御匈奴时中流矢而亡。加上因叛乱被您斩杀于乱军之中的原阳县令,咱们云中郡各县的县令可就空缺了,一半了。”
夏仁自然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便故作惋惜的样子说:“唉,是啊!本官还希望与主公勠力同心,造福云中郡百姓呢。怎奈造化弄人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云中郡变乱不断。各县的主官凋零,我也着实心痛啊!”
令狐岳见夏仁不肯明说,便也开口道:“我和阎县令的家族在云中郡虽然也算有些名望,但比起那些妄图与夏太守对抗的愚蠢之人,还是……还是不如的。”
“那二位……是想说什么呢?”夏仁问道,双眼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阎谌和令狐岳又对了一下眼神,又同时向夏仁行了一礼。
接着,阎谌才又开口说:“我二人的宗族都在北舆和武泉县。一旦开战,只恐殃及池鱼……所以,我二人想请太守高抬贵手,莫要牵连我等宗族。”
“二位说的哪里话。我夏仁虽然是杀伐果断,可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