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记忆里没有沈毒和他交接工作的记忆，更没有母亲忽然处理大量多出来的工作的记忆，没有母亲的部门发生变动的记忆，但却没有人再提起他，不然她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三岁的沈言满眼只有自己的妈妈，从不在意别人。

当时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他绝对不是什么小学故事里‘为了伟大项目而献身的父亲’，更没有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他就是死了，死得无声无息，死前可能还非常震惊于自己会被处理掉，拼命向别人求饶，最后毫无反抗之力地成为成堆的尸体之一。就像沈言曾在许多文件里看到过的处理方式一样。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死前惊惶的双眼，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她...她是站在谁的角度上看他的?

那双与沈言相似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她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她的身影也和沈言重叠。

她冷漠地看着下方的死人，用力一关关上了门。

她的母亲沈毒，似乎从未和她提起过她的父亲去哪里了，也从没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她，对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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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船其实不缺油，它永远不用担心油的问题，而渔妇现在唯一缺少的东西就是药品。

这次她没带别人，她独自开着车来到了医院里。现在只是末日初期，她除了到处趁末日抢东西外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这座医院是R城最大的医院之一，医院里聚集着大量的人，是比危险还更危险的地方。但这地方对渔妇这个丧尸而言犹如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医院的一楼大厅有地图，渔妇找到药房的位置就直接拎着斧子过去了。

药房里面果然还有活人，一名男医生在渔妇破门而入的时候下意识抱头蹲在角落。他还没来的及欣喜终于有人来救他了，表情就转变为了惊恐。

飞来的斧子劈开了他的脑袋，他连丧尸都一员都没能成为。

渔妇也分不清这都是什么药跟什么药，少的都是哪些药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双手一扫就全装进袋子里面，末日里的药品是可以和黄金等价的稀奇东西。

她不一定要用，但她可以拿去换。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当是谁敢在末日第四天就来医院抢药，原来是我的同类。”

张扬锋利的声音从渔妇身后传来。

红瞳的姜娼炎出现在渔妇身后，她的身边还跟着好几名护士和医生，她们女男皆有，但男性们全都一脸惊恐不安。

“同为从哪里逃出来的人，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吧，我可还记得你。”

姜娼炎往前走了一步：

“沈毒是你的负责人。”

“说的很好，然后呢？”渔妇像个悍匪一样把麻袋扛在肩上，挥了一下斧头“你觉得你能打过我？”

姜娼炎的脸色变了变，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打不过。她表面上还很镇定，但她声音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你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你用的上吗？我们是绝对的同阵营关系，我能承诺我会给你带来帮助。”

“那又怎么样？想要就拿东西和我换，要么离开这里。”

渔妇和姜娼炎的性格就跟刀对刀一样，不可能合得来。

利益面前任何东西都是狗屎。

姜娼炎习惯用半逼迫半威胁的方式，让她放下姿态去和别人谈合作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种她不占据优势，对方又吃软不吃硬的情况下，她的成功概率极低。

她会示弱和让出利益绝对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但她还和孩子一样不知变通的性格只会让她吃亏。

“你...”姜娼炎不想白白放弃，她眼中的红色稍微褪去，声音也冷静下来：“我们可以合作。”

“你一个人也可以搬走这些药品，但你想要分析这些药品的作用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处理不当还有被联盟盯上的风险。我可以帮助把这些药按门分类清楚，但是你要留给我们一部分。”

姜瀛月说，

“更何况，你不可能完全不接触人类基地，但是人类基地肯定不会欢迎你。我们打算建立一个基地，到时候无论你想不想加入我们，我们会为你无偿提供任何帮助。”

渔妇：“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给我画大饼。”

“末日的最大危机说到底还是丧尸，我的基地必定会建立成功。”

姜瀛月和姜娼炎都在看着渔妇。

不得不说，姜瀛月开出的条件很好。

“我可以答应你们。”渔妇丢下麻袋，“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渔妇潇洒的抉择让姜瀛月松了口气。

她命令其她人去把药品全收集起来，独自向渔妇走去：“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

这才是姜瀛月真正想要和渔妇谈的重头戏。

她们走到药房外面，姜瀛月直接的说：“救援在明天就会到达。”

“我知道，所以你想和我聊什么？”渔妇看向她，姜瀛月保持礼貌性微笑。

“救援明天就会到达R城，到时濒海基地将会分出兵力展开对R城幸存者的救援。”“R城四面环水，救援想要到达R城必须渡过大河。到时我会炸断大桥，让她们不得不乘船过河。”

姜瀛月说到这停顿了，等渔妇回答

渔妇注意到她的目的是阻拦救援，而不是趁机偷袭濒海基地，这两者的目的是截然相反的，渔妇猜到了她的目的。

“你想做什么？”

“我想占领R城。”

“我有什么理由帮助你。”

姜瀛月两人同时说话。

姜瀛月：“你的船需要一个母港。”

姜娼炎忽然上号：“我和你是同类。”

变成红眼睛的姜娼炎目光憎恨的说，“我们都能不喜欢听从谁的安排，让那该死的沈毒和她最爱的人类一起被灭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