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尘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剧烈一颤,又昏过去了。
刘悦目瞪口呆。
沐一依早已穿上鞋子,一溜烟的朝门外跑去。
上了自己的车,刚开出院子,车子就熄了火,也不知哪里出了故障。
她不愿再回去,下了车,用纤细的双臂抱紧自己瘦弱的身躯,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冷风携着雨滴迎面袭来,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低头看到西装下凌乱不堪的裙子,那些险些被顾尘霄侵犯的情景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前世全家被害的回忆也一股脑的涌上来……
“生我的骨肉,沐一依,你不配。”
耳边仿佛又响起顾尘霄杀害她之前说的这句话,她的嘴角深深一抽,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楚之熠!
怎么突然又想起了他?
想起了他那温暖的怀抱,那邪气不羁却仿佛能融化一城冰雪的微笑,和那双深邃无底却蓄着无数宠溺的眼睛……
手机在口袋里不住震动。
她擦去眼里的泪水,看清屏幕上显示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依子?”
这磁性而又矜贵的声音仿佛金沙滩上温暖的流沙在她耳边轻而舒缓的流淌而过。
沐一依的眼泪莫名流得更凶了。
“楚之熠?”她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
“是我。”
的确是他的声音。
沐一依定一定神,“什么事?”
“想告诉你,你以前联系我的那个手机号码停用了,以后再联系我就打这个号码,还有,奶奶明天上午想和你见个面,她吩咐我亲自带你去见她,你明天上午什么时候有空。”
为什么听着他的声音,劫后余生的沐一依感觉心里特别舒爽呢?
“十点吧。”她的脸上不觉间绽开一丝笑容。
“我们在哪里碰面?”
沐一依抬眸看向对面那片竹林,距离她和楚之熠上次在那里见面已经过去许多天了,那一幕幕却像刚刚发生过一样清晰。
“就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她说。
“好。”
沐一依还想和他说说话,却隐隐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女性的嬉笑,“之熠,你再不过来,我可不陪你了哈。”
沐一依心中一凉,淡淡的说,
“你忙吧,不打扰了。”
“那么,我们明天……”
楚之熠的话还没有说完,沐一依就挂了线。
那边的山庄别墅里,楚之熠站在落地窗前,对着通话界面已经结束的手机柔声自言自语,
“小依子,我还没有对你说,想你了,你呢?”
“之熠,你来不来?!”女人的催促声又响起来。
“来了。”
典雅奢华的客厅里,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
这个女人正是今天去警局捞沐一依的“长官”,此刻的她身着一袭松垮垮的居家服,少了几分庄严肃穆,多了几分优雅、恬静,她正是楚之熠的堂姐,楚天骄。
“快来看看,我觉得这枚钻戒挺不错,你拍下来送给依依当订婚戒指一定能俘获她的心。”楚天骄展示着笔记本电脑上那枚“女王戒”。
楚之熠点头,
“还好。”
又摇头,
“不过,还不够好,配她还是略显不足。”
楚天骄一脸嫌弃,“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送别人礼物时这么挑剔?”
楚之熠挑眉,
“老婆是独一无二的,当然要给她最好的。”
“啧!既然对她这么上心,打算什么时候向她坦白?”
“坦白什么?”
“坦白你九岁那年就已经对她芳心暗许,以及你这些年来一直在默默关注她,还有你和其他那些绯闻女友之间的真相。”
“还不是时候。”楚之熠讳莫如深。
“都准备和人家订婚了,还不是时候?”
楚之熠的眼神倏然温柔,
“我不想用卑微的方式乞求她把心给我,既然要爱,我要和她爱得轰轰烈烈。”
楚天骄暗笑。
身为一个未婚男子,不惜和一个有夫之妇一起背负骂名,又是花重金为她买楼,又是为她买公司……这还不够卑微?
离“舔”就差一步了好不好?
……
沐一依收起手机,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亲切的叫他“之熠”,还催促他过去找她……
那一定又是某个和他一夜缠绵的女人吧。
楚之熠之所以臭名远扬就是因为换女人如换衣服,而且不怎么挑,和他传过绯闻的也明星、名媛、名模,也有网红、夜场小妹。
这些,沐一依都知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和楚之熠面对面,总会感觉楚之熠不是那种放纵不羁的人,而是个用情专一的有情郎。
然而,即使现在的楚之熠是个“种马”也强过顾尘霄那个伪君子百倍。
至少楚之熠从来不掩饰。
她相信,等到楚之熠和她确定了关系,一定会收敛,今后对她忠贞如一;
不像顾尘霄,结婚后把她当做摆设,总在外面和不同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这就是她的命吧?
注定跟一个染指过许多女人的男人。
如果楚之熠不是个花花公子该有多好?
这时,一辆白色suv在路边经过,车中排座位的男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看!路边有个美女。”
“我去,看那两条大长腿,那雪白的肌肤吹……吹……形容女人皮肤好的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了,吹弹可破,哈哈哈哈……”
伴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歪歪扭扭的停在路边。
沐一依下意识的想跑,三个男子已经快步挡在了她的前方。
“你们干什么?!”沐一依一张小脸清灵别致,眼神却杀气腾腾。
“哎呦,小仙女,人长得挺俊俏,想不到脾气挺凶的呀,哈哈哈,怎么,大晚上的不老老实实的呆在酒店里接客,跑到大街上来啦?你一晚上多少钱?我们哥三个包你一夜。”其中一人斜眉歪眼的说着,双眼不老实的在沐一依的身上上下游走。
沐一依瞬间明白这三个人把她当做了那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