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中秋宴,只得忍气吞声告退:“臣这就退下,夜深露重,王爷早些回府休息。”
这是变相的赶人。
他一挑眉头,孟九安便已退出院子。
一件长袍扑面而来,正好披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向谢京墨,他还保持着扔出长袍的姿势,语气闲散道:“就为了求个真相,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要是冻出病来,难民那里你要如何照看?”
玉兰偷偷藏笑,王爷对夫人可比侯爷强多了,要是夫人能考虑下王爷该多好。
余非晚轻咳两声:“王爷,今日的事我若不站出来,就只能坐以待毙,我手中没有银针,无法让自己清醒,急中生智才从窗子跳出来,自然没来得及换衣服。”
想到上次她被关祠堂,身上干净得连件首饰都没有,应当被人搜过身。
他不由嗤笑:“你自认聪明,还不是差点葬身火海,到底是本王高看了你。”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吗?侯府老太太有意让人打晕我,府里下人那么多,我哪跑得掉?”
“明知自己处于劣势还要硬碰硬,这就叫自不量力。”他声音冰冷,推她进屋,扭头吩咐玉兰:“去给她煮碗驱寒汤。”
“奴婢这就去。”玉兰脚步轻快的离开,王爷当真关心夫人,嘴上说得无情,实则还是见不得夫人在院里吹风。
余非晚在椅子上坐下,倒杯热茶?手,嘴上却不落下风:“谁知道老太太无视圣旨,铁了心要让我跪祠堂,结果祠堂当晚便走水,说老太太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所以你打算如何报复?”他晃动着折扇,一派悠闲。
她嗤之以鼻的瞥向他:“王爷,别装了,这么冷的天,傻子才扇扇子,也不怕把自己扇风寒。”
这样的天气,百姓们都穿上了薄袄,就他还当着众宾客的面扇扇子,在众人中显得格格不入,指定有点什么毛病。
他晃动折扇的手一顿,面色浮现少许尴尬。
他合上折扇,别在腰间,语气不悦:“你仗着能替本王解毒,胆子真是越发大。”竟然敢笑话他。
她不以为意的喝下一口茶:“王爷也找不到别人解毒不是吗?何况我还能帮你保密,绝不让别人知道你中毒的事。”
她满脸都写着她有大作用,所以他不能杀她。
他倒也不计较,看到她前襟湿了一片,水渍正好蔓延到她前胸位置,他眼神略有躲闪,转过身去:“你先换衣服,本王到难民那里瞧瞧。”
她一低头,就看到湿了大片的衣服。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子:“王爷,你刚刚不是问我打算怎么报复吗?很快你就知道了,今晚的洞房花烛,舒锦儿那里不会平静,至于难民那里,王爷不妨等一等,我换完衣服和你一起去。”
她巴不得快些帮难民渡过难关,她也好休夫。
他沉声拒绝:“难民众多,安置在城外,本王去安排施粥便可,这府里,你一时可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