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宣澜绷紧的心弦立刻放松下来,她把自己直挺挺的扔进了被子里。
闭上眼睛,她回顾这十年来的过往。
前世的她在这一年去了国外上学,一去便是四年。等她回国以后,因为对管理公司毫无兴趣,父亲也没有让她参与公司的经营,只是给了她10%的股份,吃分红。于是她就过着悠哉悠哉无所事事的日子,有钱有闲的她,很快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一个明星,庄以心。
庄以心是偶像练习生出道的,长相自然不必说,非常的英俊,帅气,不同于一般的花美男,他的脸并不是很柔和,带着一些锋锐的棱角,眼神也透着丝丝的冷峻。不笑的时候就是个冰山酷哥,笑的时候犹如铁树开花,把人的心都暖化了。就是这种独特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宣澜。宣澜开启了自己的疯狂追星之路,她一个有钱任性的无业年轻女孩,疯狂的事情也没少干,追着庄以心的各种周边,做站姐,还亲自下场给庄以心写了好几首应援曲,在追星的粉丝中也颇有名气。庄以心发展的很好,他影视歌方方面面样样开花,业务能力极强,宣澜对他迷恋的不行,是真正的始于颜值,终于才华。然而,宣澜怎么也想到,这么一个顶流idol,竟然塌房塌的如此之猛烈。突然一夜间,各种黑料漫天飞,工作和代言纷纷解约,庄以心最终被迫退圈。失去了深爱的偶像的宣澜灵魂仿佛也被抽走了,她回看着庄以心以前的作品,也渐渐抑郁了。在她成日恍恍惚惚的时候,家里也发生巨大的变化,父亲的企业在日益走下坡路,本来龙头的位置,慢慢的被新兴的产业和公司所替代。宣父知道女儿并无心经营公司,于是将公司交给了儿子宣泽打理,而宣泽年轻气盛,一心想推陈出新,对企业做一番变革,却没想到,反而更加速了公司的衰落。然而宣澜沉浸在悲伤中,她没有注意到家里人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她又出国散心去了,这一去就又是两年。等她回国却是因为一通电话,宣父竟然是肝癌晚期,已然药石罔效,她回到家里,照顾父亲最后一程,之后又跟宣泽大吵一架,说是吵,也不过是她自己单方面发疯罢了。宣泽那时难过又伤心的目光,依然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中。
宣澜用枕头蒙住头,从前的自己过的真的太混沌了,现在回想一下上辈子的生活,感觉竟然是大片的空白,也许这就后来她空心病的由来吧。这没有什么意义的人生,她这辈子不能再经历一遍了,既然上天安排她重来一遍,她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宣澜振作起来,她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目前正是她高中毕业后的暑假,她出国留学的手续基本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因为之前的计划早就定好了,也一直在筹备。但是现在她决定不出国了,那么在国内的哪所大学上学,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高中毕业的成绩还不错,即便上个国内的学校,分数也差不多能探到录取线,就是之前没有报考,这个比较麻烦,这个估计要麻烦父亲去想办法了。宣澜在心里盘了盘比较有意向的几个大学和专业,但是具体能进入哪个学校,也不是她能挑的了,将比较有意向的学校选出来,宣澜给父亲发了消息,把自己心仪的学校发给他,拜托父亲帮自己想办法了。
一年以后,将会有一个大型歌手选秀节目,火遍全国,如果她去参加这个选秀,应该能正好能赶上这个东风。宣澜沉下心来,仔细思索起来,这个选秀节目办的时候,她当时人在国外,但是因为太火爆,也是略有耳闻。按照她现在的年纪来看,参加这个选秀节目倒是刚刚好。宣澜紧握拳头,这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她必须走好,这一年的时间,她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终究是没有能拗过子女的父母,宣父虽然很不愿意宣澜进入娱乐圈,但还是帮她进入华大的表演系。宣澜发现当一个人心中有了信念,执行能力就会变得特别强。整个假期,她都忙着做形体和声乐以及表演的培训,为了之后上舞台打基础。并且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她做,她开了一家经纪公司,宣澜刚成年了,她名下的不少资产,她已经有了处置权,并且宣父给她10%的企业股份,她每年可以拿到不少分红。宣澜没有买奢侈品的爱好,不少资产都放着,存款也只是粗暴的存在银行里。如今正好拿出来开公司,宣澜办好了公司的执照,招聘了一些工作人员,也就把公司放一边了,她开了公司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挂靠的地方,不然后面等她出道了会比较被动。
宣澜拖着行李箱就要出门,明天庄以心的组合要在江市做宣传活动,她早早的买到了一张票,今天准备坐飞机飞去江市,这段时间以来,她太忙了,也没有多少时间关注庄以心的动态,此时的庄以心所在的组合刚出道没多久,一水的大帅哥,马上为平静的娱乐圈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荡了万千少女的心。直到两年以后,由于各人的发展需求不同,这个组合没维持多久,大家就各自单飞了,庄以心是其中发展的最好的。
“你要去哪里?”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宣澜的耳边。
宣澜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原来是宣泽就站在她身后。宣泽双手抱胸,微微侧着头,眼皮上撩,状似无意的问:“你还拖个行李箱,要出去几天?”
宣澜控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笑道:“阿泽弟弟,作业写完了吗?姐姐我要出去玩几天,不是你这样的高中可以比的哦~”以前的宣澜与宣泽并不是这样相处的,宣澜对 章柔这对母子都是能避则避,井水不犯河水。母亲离开的早,父亲也火速另娶了,继母对她并没有不好,总是客客气气,只是这个弟弟似乎看似跟她不太对付,但实则对她很是维护,以前的她并没有觉得,甚至对这个弟弟诸多埋怨,但如今回想起来,他这个弟弟不过是惯常的口是心非,中二病的时间比较长罢了。
“哼,你一个女孩家,独自出门,也不怕让人贩子拐走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你在大山沟里哭的时候。”宣泽撇撇嘴。
“晦气,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宣澜走过去,一把掐住宣泽的脸,恶狠狠道:“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宣泽比宣澜还高半个头,被宣澜这一下突袭,一下子拉的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