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要搬走,死活都不肯在奉安院住下去。
福晋先是果断拒绝,而后许是看她哭得太可怜了,动了恻隐之心。
这才一脸为难地表示:“容我仔细想想,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耿妙妙原本没有抱多大希望。
谁让福晋也是依附于王爷而存活的呢?
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不得宠的格格,而和王爷作对呢。
直到又一个请安日,清和一脸从容地宣布了决定。
耿妙妙如同听见了什么天书一样,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旁边的钮钴禄茹贞先是嫉妒,随即很快又高兴起来。
用手肘怼了怼耿妙妙,示意她:“还不赶紧向福晋谢恩?”
耿妙妙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她跪了下去,冲着清和行了一个大礼。
激动不已地说道:“多谢福晋,多谢福晋!”
“都是自家姐妹,”清和笑得一脸温和:“何必如此多礼?”
只是脸上的笑意,明显更真切了些。
心里却对钮钴禄氏的做派,有了几分不满。
对方只说让耿氏谢恩,自己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是仗着自己有孕,所以开始不把自己这个福晋放在眼里了?
念安却抚摸着那些光滑又鲜亮的布匹,淡淡说了一句:“福晋倒是大方。”
清和只是笑,也不接话。
一回到荣安院,念安就吩咐春秋,把那两匹布给收进库房里。
“主子,是这布匹,有什么不对吗?”
春秋抱着,心里的警惕性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不清楚,”念安摇摇头,“但是福晋给的东西,我可不敢用。”
尤其是现在,又重新振作起来,整装待发的福晋。
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反省到位了,还是……
况且,自己还夺走了她一半的管家权。
没有王爷的宠爱,对福晋来说恐怕不算什么。
但是这管家权嘛,就不一定了。
正院。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清和扬眉,喊了一声:“出来吧。”
白府医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大冬天的,额头上的冷汗却直往外冒。
“怎么样啊白大夫,”清和视而不见,径直问出自己的问题:“钮钴禄氏这一胎,还算安稳吧?”
白府医不敢不回话。
他颤抖着嗓音,小声回道:“看上去还是可以的,但是具体情况如何,恐怕还得亲自诊过脉才能得知。”
清和闻言沉吟了一下。
吩咐道:“安胎药还照常开,至于诊脉的机会嘛,过几日再寻也不迟。”
白府医连连应下。
等清和示意他退下后,就立马如蒙大赦般离开了。
绿萝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有一时间的无语凝噎。
胆子这么小,是怎么做大夫的?
“福晋,”绿萝越想越忧心,索性提了出来:“这白府医,值得信任吗?”
清和闻言一脸诧异地抬头。
满脸莫名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信任他了?”
绿萝大吃一惊,差点没“啊”出声,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那,那咱们,给他那么多银票……”
清和很不耐烦向蠢人一五一十地解释。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
乐意多说两句。
“姓白的算个什么东西?”
她满脸轻蔑,一脸笃定地说道:“今日他能被我收买,明日也就能被其他人收买。”
“胆小如鼠又怎么样?”
说到这里,清和嗤笑了一声,“不还是没有抵挡住他那颗贪婪的心?”
绿萝听罢之后,浑身冷汗的同时,只觉得满脑袋雾水。
但是看见福晋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拨着手中的檀香手串。
她下意识噤了声。
哪怕有再多疑问,也埋进了肚子里。
“绿蜡,你回来了?”
西苑,钮钴禄茹贞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在看见来人是绿蜡之后,立马收了起来。
她长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瘫软在榻上。
“累死我了这些日子。”
茹贞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绿蜡一听连忙“呸”了好几声,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菩萨勿怪,格格只是随口一说”之类的话。
茹贞见状忍不住发笑。
却又为绿蜡的这份心而感到温暖。
只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脸上的笑意就慢慢变淡了。
她示意绿蜡把门窗关紧,这才轻声问道:“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绿蜡闻言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