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一把按住章狂杂乱的头发一阵揉搓,似是发泄心中不满,说道:“我怎得知道,听令就是!”说罢拍了拍章狂肩上的杂草,便跑去前方带队。
……
拓跋罪带着苍狼营很快穿过了绝凌谷,途中也并未遭受敌人。
拓跋罪接过副将递过来的天火镜,发送了讯息到拓跋战。
另一边的拓跋战正焦急地踱步,便被参谋汇报苍狼营传来的讯息:苍狼营已通过绝凌谷,无埋伏,派兵荡雁关。
拓跋战看着天火镜上简洁的字,心中的巨石落下,松了口气。脸上好看了不少。
这次苍狼营的成功算是狠狠的打脸了拓跋战,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无数条撤军指令,拓跋战感到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心情愉悦地坐回椅子上。
拓拔战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不由陷入沉思。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也喜欢出奇制胜呢?
作为最早一批追随拓跋苍的人妖,也是最早一批被赋予拓跋之姓的巫,拓跋战所经历的苦痛不是那些新生代可以想象的。
所谓的为自由而战发起的反抗,哪次不是火中取栗?一无所有的巫最是不惜命了。一次次的生死彷徨换来了无数军功,拓跋战方能坐上这么个位子。
还记得那时苍皇握着自己的手,亲口授命自己征北总元帅之责。那时的拓跋战激动的犹如见着糖果的小孩,脸红心跳,久久难以平静:拓跋战你是巫族当之无愧的战神啊。你勇猛,身先士卒;你智慧,算无遗策。今封你为定北侯,出任征北总元帅。去前线尽情发挥你的才能吧!
可是自从坐了这个位子后,每每想到自己身后是那些已经安居乐业的巫们,还是畏缩起来了呢……拓跋战想着。
拓跋战也不是悲古伤秋之人,快速对其他部队发号施令。
这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荡雁关内,瞭望台上士兵全神贯注的盯着城墙之外,却见一道箭矢穿过,哨塔上的士兵瞬间倒地。
“嗷呜——”青狼啸天,漆黑的夜晚亮起无数双绿色眼睛,一匹体型硕大,额间一抹白的青狼飞跃而起,落在城墙之上,直入军阵,隋军顿时大乱,阵型涣散。
拓跋罪感觉此刻美妙极了,巨大的狼爪拍飞了数个冲上来的士兵,而在那些僵立着的士兵盔甲下,拓跋罪仿佛看到了那恐惧的眼神与,怯懦的心。
拓跋罪睁大了眼睛,杂乱的头发在雨水冲刷下粘连在一起,拓跋罪将五指分开,将眼前凌乱的散发梳至脑后,却看到——一个个士兵迈着虚弱地步伐将他团团围住。
“啧!”拓跋罪看着眼前这些冲上来的士兵,有些不满,“杀光,一个不留!”
单方面的屠戮很快结束,看着没有一个人类的荡雁关,拓跋罪有些忍不住在地上干呕。
旁边的副将看着拓跋罪有些诧异,拓跋罪在军中可是残忍无道的代名词啊……
拓跋罪缓缓站起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看着苍狼骑将一个个头颅堆起。
拓跋罪不在意杀了多少人,但是他不喜欢那些明明恐惧却还向前冲锋的必死之决心。这些所谓的士兵有些甲胄破破烂烂,有些甚至裹着块步拿着吧菜刀就冲了上来,怎么可能是隋国士兵?
拓跋罪蹲下身,将一个蒙面的士兵的不割开,一张衰老的脸漏了出来。
“果然。”拓跋罪淡淡地说道,“通知下去明日进攻建业城。”
说完转身正准备走,又回头道:“通知战老头儿明日大部队建业城汇合。”
拓跋罪略作沉思又道:“算了,我自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