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旸帝即位,年号大业。
百姓虽然疑惑为何不是太子登基,而是晋王杨令广做了皇帝,却也并不在意。
天火镜价格昂贵,平民大抵是没有的,登基仪式上的屠杀难以掩盖,但也仅限于达官贵人知晓,大家都默契地掩盖事实。
底层人就是这么好糊弄的,疲于三餐的人早就主动放弃了知情权。
任昊在府上荒废时日,作为杨令广坐上帝位的‘头号功臣’,却不曾得到隋炀帝的重用,也从刚开始几日的门庭若市到今儿的门可罗雀。
其间不只是隋旸帝的刻意冷落,更多的是秦王府在民间的口碑反转。
杨令修早先的布置,开始运作,现在的任昊虽说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确实没有百姓愿意好颜色相待。
任昊倒是挺无所谓的,就像在杨令修死后,隋炀帝就迫不及待的在群臣面前痛斥兄长之罪行,将杨令修一直防备的周朝丞相称作相父时,任昊便明白这头总是在自己身侧磨牙的‘白眼狼’终于不再掩饰了。
相比于天天逗弄这个沐猴而冠的蠢货,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小侍女。
这几日阿澄心情并不美好,天火镜上全是对于任昊的指责,阿澄是越看越难受,任昊倒是见怪不怪。
失去了杨令修的暗中压制,更有隋炀帝的添油加醋,任昊的事迹很难不吊起全民的愤怒。
百姓的力量,总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因为百姓想知道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而且这种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没了,犹如夏日的蚊子般,只是会增添些烦恼罢了。
但是为了自家小侍女的心情,任昊也是每天尽量地多陪在阿澄身边。
此时的任昊忙着处理秦王府探子的消息,门外传来敲门声。
任昊不欲理会,却听到章狂略显猥琐的声音传来:“王爷王爷,你那未婚妻来了。”
任昊忍不住摸了摸额头,她怎么找上门了?
纵使任昊万般不情愿,但人都来了,总得见一见的。
任昊坐在椅子上,左脚不停的抖着,不耐地等着杨玲月。
上次的交易任昊给了那么多宝贝,杨玲月却是单方面的背弃,虽说本就知道杨玲月肯定不会乖乖照做,但给出去不少的资源,任昊还是不爽的。
不多时,杨玲月便在章狂的带领下进来了。
今天的杨玲月当是细细打扮了,一件淡粉色抹胸长裙,外罩浅粉色蝉翼纱和锦缎双层衫,全身好似笼罩在一片雾霭中。
堕马髻上斜插一根紫灵金镂空珍珠点缀的金步摇,漫不经心见却让人有一股仙气飘飘的感觉。
啧,还想着勾引我呢!虽说任昊心中嘲讽,却也不得不
任昊眼神示意章狂下去,便见着杨玲月毫不生分地坐了下来。
“倒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三哥坐在了那个位子。”杨玲月这次倒是直接。
任昊将一杯凉了的茶拍在杨玲月面前,发出“噔”的一声脆响。
任昊没好气地道:“机会不是没有给你,你自己弃若敝屣,今倒是来寻我诉苦来了。”
杨玲月上眼睑微微低垂,沉声道:“本宫从未悔过。”
听从秦王的安排……哪怕坐了那位子,到时候,难道不还是做秦王的狗吗?
任昊嗤笑,嘲讽道:“那可不,吃下孤那么多好处,怎么想都是赚的!唉,一身龙象境修为,却像你这般活得累,也是难的。”
杨玲月嘴巴微嘟,眼神楚楚可怜地道:“任郎这是怪罪于我吗?”
任昊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是周伟之流,莫要在我面前做这番姿态了。而且,登基大典上,那可不是没机会的。”
杨玲月眼睛唰的睁大,直勾勾的盯着任昊,严肃地道:“明眼人都知道的陷阱,秦王就莫要故意恼我了。”
当时杨令修的安排,只想让杨令广与杨令泽能够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