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八爷看着孟朝阳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轻声安慰道:“兄弟,看开点吧,女人就像衣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哥哥会帮你再找一个的,别太难过了。”
孟朝阳却显得异常平静,缓缓说道:“谢谢你,袁八爷,帮我收殓了我妻子的尸首。你放心,我们的生意照做不误,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这里,袁八爷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那就好,咱们赶紧回城里去吧!”说着,他发动车子,载着两人一同驶向城市。
回到家中,孟朝阳深知袁八爷的为人,虽然他是个地头蛇,但绝不敢轻易得罪龙长官的外甥。因此,如果想要报这个仇,只能靠自己亲自动手。好在这一次他带来的几个手下都是侦察连队中的佼佼者,实力不容小觑。
尽管一路上舟车劳顿,但孟朝阳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满是复仇的念头。直到天快亮时,他才勉强入睡。当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他匆匆吃了几口饭后,叫来门口的警卫,吩咐道:“去把黑子给我叫回来。”
黑子风驰电掣般地返回,仿佛一阵疾风掠过。孟朝阳连忙示意他坐下,并一脸严肃地开口问道:“黑子啊,你可晓得沈三少这人?”
黑子在昆明已然待了一年有余,对于沈三少自然有所耳闻,当即点了点头应道:“听过!此人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呢。”
孟朝阳面色凝重,沉声道:“不错,但这人可不单单只是个风流人物那么简单,他手底下颇有几分势力。咱那两位兄弟还有刀姑娘,皆是命丧于他之手啊!”
话音未落,只见黑子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好哇,原来是这个挨千刀的混蛋!老子现在就去一枪崩了他!”言罢,他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作势便要朝外猛冲而去。
孟朝阳见状,心急如焚,右手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杯都险些倾倒,同时高声呵斥道:“黑子!你怎能如此鲁莽行事?以你这般冲动,只怕尚未靠近他家门口,就已被他手下那帮爪牙乱枪打死了。届时非但无法报仇雪恨,反倒白白葬送了你自己的性命!”
黑子被孟朝阳这一声怒吼震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呼呼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显然,得知仇人身份后的他内心正饱受煎熬与痛苦。
孟朝阳稍稍平复了下情绪,缓声说道:“莫要急躁,黑子。对付此等恶徒,咱们须得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这样吧,你先派遣几个机灵靠谱之人,悄悄去探查清楚他的日常行踪以及身边护卫部署等情况。一旦寻得合适时机,务必将其一举铲除。但记住,绝不可轻易放过他,定要让他为所犯下的罪行付出惨痛代价!”
黑子紧紧地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之色,对着面前的旅长斩钉截铁地说道:“放心吧,旅长!这件事情您尽管交给我来办,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死掉!”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黑子不辞辛劳、日夜奔波,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与侦察能力,终于成功地掌握了沈三少的行动轨迹。这天夜晚,月黑风高,寒风呼啸着吹过街道两旁的树梢。黑子面色凝重地找到了孟朝阳,并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旅长,有消息了!沈三少今晚去了百花楼,正在那里喝花酒呢。而且据我的观察,他这次出门只带了四个保镖。”
听闻此言,孟朝阳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与黑子迅速交换了彼此的想法,然后开始精心策划一场周密的行动。两人详细讨论了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便各自准备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物品,分别驾驶着两辆汽车,悄悄地埋伏在沈三少回家的必经之路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越来越深,气温也愈发寒冷。然而,孟朝阳和黑子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耐心地等待着目标出现。终于,将近十点钟的时候,只见沈三少在几名保镖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门。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保镖们小心翼翼地将沈三少扶上汽车,随后一行人启动车辆,缓缓朝着家的方向驶去。当车子行驶至一处拐弯时,突然发现前方道路中央横着两辆汽车。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可以看到其中一辆车上的司机正蹲在车头处忙碌地修理着什么。
一名脾气暴躁的保镖见状,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那名司机跟前,破口大骂道:“喂!你们瞎啊?赶紧把车给老子挪开!没看见我们少爷要回家吗?耽误了少爷的时间,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保镖的呵斥,那名司机赶忙站起身来,连连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我们这两辆车不小心碰到一起,都坏掉了,还得再修一会儿,请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司机神色紧张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包香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根递给旁边一脸凶相的保镖。保镖不耐烦地接过烟,叼在嘴上,司机赶忙凑上前去给他点火。保镖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团烟雾,骂骂咧咧地吼道:“动作都利索点!要是耽误了少爷回家,有你们好受的!”说罢,他转身朝车子走去。
刚刚走到车前,突然间,从一旁昏暗的胡同里猛地窜出几条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他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奔至车前,手中握着明晃晃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那几个毫无防备的保镖。保镖们瞬间被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丝毫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