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把门关上。
老夫人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挡住门,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恳求:“小信这孩子从来没这么晚不回家,我真的非常担心,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到河边或者他经常去的地方找找?我……”
说到这里,老夫人的声音哽咽了,她是个极要强的人,一生从未轻易向人低头,但此刻为了孙子,她不得不放下尊严,向这个平时并无深交的邻居求助。
然而中年女子的反应却异常冷漠,她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老太太,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我自己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哪里有时间去帮你找孙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中年女子毫不犹豫地重重关上了门,将老夫人隔绝在了门外。
门外的老夫人,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五味杂陈。
老夫人孤零零地站在清冷的夜色中,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单落寞。
接连询问了几个邻居,得到的却都是相同的冷漠回答,这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万般无奈之下,老夫人只能强忍着病痛,踏上了前往河边寻找孙子的艰难路途。
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沉重而又无力。
刚走出没多远,老夫人只觉脚下一阵虚软,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孙子。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却让她力不从心。
正当老夫人挣扎着,几乎要被绝望吞噬之时,一束温暖的光芒穿透了夜色,一个少年快步跑来,稳稳地将她扶起:“奶奶,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这少年,正是老夫人心心念念的孙子——李怀信。
他刚从一场突如其来的险境中脱身,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未散的紧张与疲惫。
老夫人见孙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李怀信的手,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孩子啊,你可算回来了!奶奶都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李怀信感受到奶奶手心的温度,以及那份沉甸甸的爱意,鼻子不禁一酸,他轻轻搂住奶奶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对不起,奶奶,是我不好。我去卖鱼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才回来晚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您这么担心了。”
“孩子,你的拐杖咋不见了?”老夫人注意到李怀信两手空空,眉头轻轻蹙起,满是关切。
李怀信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他选择了隐瞒事情的真相,只用一个简单的谎言掩盖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奶奶,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拐杖就给弄丢了。”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与包容:“傻孩子,平安回来就好,拐杖没了没关系,奶奶明天就再给你编一根更结实的。”
李怀信点点头,然后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走回家中。
李怀信将老夫人扶至床边,细心地为她调整好枕头的高度,再为她盖上被子,不让一丝寒风侵入。
随后李怀信步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自从老夫人因病卧床,李怀信便接过了家中所有的家务。
厨房里,他动作娴熟地忙碌着。
他揭开蒸笼的盖子,一股热气和包子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细心地挑选了两个看起来最为饱满的包子,轻轻地吹凉后,送到了奶奶的嘴边,感应着她满足地吃下。
吃完饭后,李怀信没有片刻停歇,他记得大夫的嘱咐,需要按时喂老夫人服药。
他小心翼翼地从药罐中倒出一碗褐色的汤药,那苦涩的味道仿佛都能穿透空气。
他一勺一勺地喂奶奶喝下,还不时地询问她的感受,确保她能顺利咽下。
直至夜深人静,奶奶终于黯然入睡,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怀信这才悄悄地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怀信的房间朴素无华,仅有一张简陋的板床、一个木凳,以及一张略显斑驳的木桌。
此刻,他坐在木凳上,伸手从腰间抽出那把漆黑如墨的断剑。
这把断剑虽已残破,却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若不是这把断剑,他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李怀信深知此剑不凡,他深吸一口气,将神念凝聚于断剑之上,想要揭开这把断剑背后隐藏的秘密。
然而当他的神念触碰到那冰冷的剑身时,却仿佛触碰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间将他的神念吞噬,他如同坠入一个深邃、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
刹那间,李怀信脑海中的画面扭曲、变形、拉伸、重叠、拖影,又似破碎的镜面,映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用力摇晃着脑袋,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混沌中挣脱出来,但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控制。
就在李怀信几乎放弃挣扎之际,一道耀眼至极的白光猛然划破黑暗,如同晨曦出现,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纷乱。
随着光芒的消散,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而稳定。
李怀信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幽深的山谷之中,四周被巍峨挺拔、直插云霄的山峰紧紧环绕,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在这片神秘的山谷里,李怀信的双眼再次恢复了视力,清晰地看到周围的每一片叶子、每一粒尘埃,这和当初在神秘空间里的情形十分相似。
李怀信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又是一个虚幻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