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见到有人出现,做出愕然神情,手中帕子假模假样的往眼下擦拭,起身开口:“褚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褚询往前走几步,离她近了些道:“今日是家母生辰,她生前最喜欢这花园中的菊花,我便想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柳姑娘。”褚询眼中布满哀思,看着面前盛开的一片菊花开口。
沈瑶见他神色哀伤,附和道:“褚公子节哀。菊花凌霜而开,傲岸不屈,想必二夫人定是也如此花一般品行高洁。”
褚询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又迅速收起,低声说了一句:“是啊,她,很好。”然后弯唇笑笑,将话题引向她:“柳姑娘怎么会来这?”
沈瑶听他出言,眼神有些闪烁,“也没什么,就是见此处花开得好,便来看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话音未落,也往前走了两步,说完时刚好经过褚询身边。
那狭窄的甬道不过堪堪共两人并肩而立,沈瑶在他身前停下脚步,等着他侧身避让,却见他迟迟不动,踌躇开口:“劳驾褚公子让让。”
褚询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中起了意,低声道:“我听人说柳姑娘这几日都在院中独坐垂泪,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我听,若在下能帮,定在所不辞。”
沈瑶看着他故作关心的姿态,红唇动了动,末了还是说一句,无事。
褚询见还是未敲开她心门,便直接道:“定是因为我兄长吧,我听人说他最近日日缠着你,可是你心中不愿?”
沈瑶闻言回身背对着他,眼睫垂下轻声道:“本是不想说的,可褚公子既然猜到了,我就不隐瞒了。我一个女子,他竟日日想带我去爬树捉鸟,下河捉鱼,与他讲道理也不听,那澄心院中每日鸡飞狗跳,连个安静的去处都难找。”沈瑶语气中都是埋怨,眼中也委屈的泛起红意。
褚询哀叹一声:“没想到大哥竟越发不懂事了,他从前人虽有些冷清,但也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没想道如今受伤后竟是······唉!你心中必是难受极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如今已是嫁了他,父亲母亲定不会允我和离,我这一生怕不是都只能如此了,呜呜。”说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痛哭起来。
褚询想伸手扶她手臂,被沈瑶不露痕迹躲开,她捂着脸,哽咽道:“让褚公子见笑了。“
“怎么会呢,我知你心中苦楚,心疼你都来不及,往后若有任何委屈只管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的。”褚询言之凿凿。
沈瑶双目灼灼的看着他,眼神中包含希冀,“多谢褚公子。”随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褚询目送她离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个女人,嫁进来才不过几日就受不了了,往后的日子这么长,她会不会也像那个女人一样?
沈瑶做完了戏,想着褚渊该回来了,就在屋中等着他。那知等了快一个时辰都不见他人影,眼瞅着天色都开始暗了,心中有些不安,问了涟漪:“少主自午后出门可有回来过?”
涟漪闻言摇摇头:“回少夫人,没有。”
“你可知道少主这几日出去都做了什么?”褚渊每次只对她说一句“娘子我出门了!”,然后大约一两个时辰就会回来,所以沈瑶也没问过他。
“不知道,少主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若是问了少主就只会‘哼’的回答我们。”说着还学了褚渊抱臂扭头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