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将众人引入一间主房,里面等着的便是李老翁的儿媳、弟弟,还有两个在葬礼上离李老翁最近的老人在场。于房内站定,待李恒简单过完几人身份后,韩櫆直接开口说道:“诸位应该已经知道凶手已伏诛,但其中还藏了不少猫腻,与各位有关的韩某人便在这讲清。”
“这害人的邪修是靠被我们称作‘寄生’的手段害人的,具体的不好解释,但能明确的是他应该是在去年碰见李老翁时种下的分魂。”
屋内的几人先前也猜到了老翁是在那次扫墓时被盯上的,但此时听到确切解释还是忍不住害怕,其中一位老人问道:“寄生?莫不是那鬼玩意一直藏在我那老伙计身上吃肉?”
“并不是肉体上,是藏在灵魂里,但它确实是在损伤老人的灵魂来维持分魂,并且强行让李老翁的灵魂快速衰老。待感应到老翁的灵魂再也坚持不住时,他恐怕便会堂而皇之出现在诸位面前。”
“您是指…送葬人?”发问的是李老翁的儿媳。
“没错,根据官府的调查,他会在目标必须进行葬礼时主动在家属面前露面,争取送葬人的位置,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吞噬掉灵魂。而在他的控制下受害者的灵魂在短时间内的急速衰老会让家属难以提前找到官府或驻察,这时出现的他便是雪中送炭的高人,只是他没料到…”
“是我爹会提前瞒着家里人自己找到送葬人吧。”
“是的,令堂的决定挫败了他的阴谋,令他不得已选择了更冒险的方式,这才被发现。”
说完,韩櫆又看了看几人,严肃的说道:“现在最基本的说完了,但还有后面的事。”
李家人正在惊讶中,听见还有后面,又强打精神。
“我说过这事还藏了猫腻,官府调查后发现这后面还有个邪修操纵这一系列事,虽然再次盯上诸位或是迁怒于李家的概率很低,但危险仍在,官府的后续人手马上到,后面的事,无论是在官府派人保护下直到铲除幕后黑手还是短时间搬迁避祸,这需要几位的商量。”
“我实话告诉诸位,官府以及这位陈驻察都评估那邪修如今比较虚弱,不大会节外生枝找上你们。怎样安排府内人几位可以在这两天决定,我不会干涉诸位判断”说完,韩櫆向李家人抱拳行礼,与陈祖母带着陈莲、陈云退出房间,表明屋内的讨论他和陈家人都不会干预。
等出了门,陈祖母却向韩櫆告了辞,带着陈家一行回到客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本来按规矩几人在葬礼过后就应该悄悄离去,顶多由主人家派一人送行,只是为了抓人留到现在。
他们背着行李在李家后门与被派去辞行的陈松会合,四人回到村口那,解除禁制,放出铜人铜马。刚要起步时,又听见后面传来呼喊声,李恒冒汗的脸出现在车窗外,他向着车内弯腰行一大礼。
“仙师救我父亲免魂飞魄散之灾本是大恩,但无法留下诸位,待几日后定当上门感谢。”
说罢,他再次弯腰行一大礼,目送着马车离开,转身隐入几十间大大小小的屋子中间。大大小小的事不会为他的悲伤暂停,停下脚步伤感是他难以奢求的事,村里人都是这么过的,村外也差不多,大家都一样。
另一边,陈莲在车里向陈祖母问道:“我们有必要走的这么急吗?”
“再不走,安抚村里人、解释情况、检查村子等等事总有一件会落在咱头上,如果李家人同意,我们还要教育村里人不要再轻信来历不明的送葬人,就以李家为例子。”
陈祖母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更何况,就韩櫆透露的情况,这案子可已经牵扯到不少修士、宗门,加上幕后的高阶修士,在咱这地方可是大案子,这时候那小子可巴不得多点事让他负责,不然一般情况下他可不会把手下甩这么远,你们韩大人可精着呢。”
陈莲消化着祖母的话,又听见陈松向他问道:“我咋一直忘了问,二娃,你是怎么发现那邪修的,我和妈可都没看出点问题,若不是你不会在这场合捣乱,我们可能都信不了你。”
陈莲皱了皱眉头,回道:“咱家不是驻察吗,事后可以找官府报销啊,伯父你问我俩用了多少符干啥,乘机校考我?”
陈松大笑着回道:“谁叫你一直闷着,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还问咱们为什么咱们家不像书里的仙家那样,还要找官家要钱,这么土。”
陈莲则用当年祖母回答他的话接上了话题:“因为自从朝廷成为最大的修行氏族宗门,又有几个修行者脱得了凡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