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朗大有今日不见到白悠悠誓不罢休的架势,他撇开李贺,走气势冲冲地往里冲,“今儿个要是见不到我闺女,我就还不走了!”
门房见他还来,撸起袖子拎着他的后颈的衣襟又将他甩了出去。
“砰!”
“哎哟!!”
白燕朗这一次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人在泥地里滚了一圈,整个人狼狈不堪。
门房站在台阶之上眼神嫌弃地睨着他,“这里可是镇国公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他扬了扬拳头,“你若再不离开,可别我动粗了!”
镇国公府之中基本都是从战场之上退下来的兵将,门房的腿虽然不利索,但一身腱子肉,臂膀也孔武有力,矮他一个头的白燕朗在他面前瘦弱的就跟个小弱鸡一般。
白燕朗看着他沙包大的拳头眼神瑟缩了一下。
接近年关,街上来来往往有不少百姓,见有好戏看,纷纷停住脚步围了过来。
“这人是干嘛呢,居然敢在镇国公府撒野!”
“这不是永宁侯府那个二爷么。”
白燕朗脸上糊了泥巴还是被眼尖的人认出了身份。
“哦,就是镇国公那个前女婿。”
“不都和离了么,这上门又是闹哪样?”
白燕朗被人指指点点,不时还交头接耳说着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话,其实站的远远的李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扶额。
就知道今日来讨不到好还丢人!
白燕朗被那些嘲讽的眼神盯着,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他梗着脖子颠倒黑白,“这镇国公府着实嚣张跋扈,今日我前来寻我闺女,他们非但阻拦我不得入内,更是出手伤人!”
“白二爷,还请慎言!”
门房面色蓦地冷了下来,他看向门口围观的百姓,解释道:“此人无视阻拦,强行闯入我镇国公府,我实乃迫不得已,才将其驱逐出去!”
先前断绝书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今日在场的不少人都听说过此事。
“我说白二爷,你都亲自写下了断绝书,怎的还死皮赖脸的上门呢。”
“就是,那日之事我也有所听闻。大庭广众之下那般作贱自己亲闺女,现在竟还有脸找上门来!”
“还擅闯镇国公府,怪不得人家将你丢出来呢!”
“呸!”
白燕朗本想借着舆论的力量让镇国公府被人讨伐,谁知道被讨伐的竟是他自己。
看着一双双鄙夷的眼神,他面红耳赤。
白燕朗眼神闪烁,强行辩解道:“那张断绝书不过是我一时怒上心头才做的事,但血浓于水,血脉关系怎能因一张纸就能断绝的了?”
人群之中,一个穿着旧袄子的书生不屑地高声道:“哧,言而无信,何以为言?人若无信,何以为人?”
“就是,轻诺必寡信,言而无信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