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迷鹿开心大笑,鸾鸟也跟着叫了两声。
百鸟畏惧,各自惊飞。
鸾鸟忽然低下头去。
隐隐的,燕迷鹿从鸾鸟眼中看到了,仿若人族那般生动的、十分失落的神情。
燕迷鹿心中惊叹不已,此鸾鸟除了不能说人话,灵智与常人无异,果真是个通灵之鸟!
燕迷鹿开始想着怎么安慰鸾鸟。
他脑筋一转,笑道:“鸾鸟,不如咱们比试一番速度?看你能不能抓到我?”
鸾鸟抬起头来,孤傲地盯着燕迷鹿,像是在说着:“开什么玩笑?吾抓你,根本不费任何功夫!”
燕迷鹿接着说道:“先别着急,我也知道你的速度天下少有比得过的,所以我不在地面上跑,我在水里游!我要戴上鱼面,饰演鱼神,看你抓不抓得住我!”
鸾鸟微一点头,答应了这场比试。
燕迷鹿收起红皮袋子,将骨矛拴在身后,然后戴上了鱼面。
鱼面戴上,燕迷鹿跃动脚步,跳起了巫舞,手臂摆动的幅度时而大,时而小,双腿腿抬起和落下,与他的手臂动作相衬,看起来很和谐自然。
鸾鸟心中喜悦,像是给燕迷鹿伴舞似的,也开始张开翅膀,高仰着头颅,绕着他蹦蹦跳跳起来。
当着燕迷鹿口中念诵巫言。
“呜!渣!(鱼神上我身,我即是鱼神!)”
他的神情彻底肃穆沉静下来,好似在这一刻,他就是鱼神本人!
燕迷鹿以极其低沉的语调说道:“开始了。”
然后他轻盈一跃,跳进河水之中,透过清澈的河水,可以看到他仿佛真成了一条游鱼,在浅浅的河水中不仅没有沉底,反而能安稳且迅速地顺流而下!
鸾鸟挥动双翅,飓风托起它的身子,它在河面之上,低空飞行。
鸾鸟挥了几次翅膀,就轻易追上了燕迷鹿,它的双眼紧盯着河水中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
随后瞅准时机,快速降低高度,两爪扎进水中!
“唰!”
那是多么快速的一击,快到了甚至留下残影的地步!
鸾鸟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猎物就是这么被自己抓获的,然后成了自己的盘中餐。
它也以为这次同样能轻易抓获少年,然后叫两声,狠狠地嘲笑他不自量力。
然而!
在鸾鸟两爪落下的同时,让它始料未及的状况出现了!
燕迷鹿的身子突然变得极软,他就好像变成了一条无骨鱼,他的脑袋、躯体、腿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弯折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了这本来必中的一击!
燕迷鹿继续顺流而下,向东方向游去。
鸾鸟一击没有得手,差点成落汤鸡,它连忙重新扇动翅膀,又紧紧追上来。
这回鸾鸟吃一堑长一智,多观察了会儿燕迷鹿的动作,根据他的速度,预判了一个在前头的位置,确保万无一失了,才果断出手!
结果燕迷鹿好似看透了鸾鸟的企图,突然降速,使得鸾鸟这预判性的一击再次落空。
如此过了三回,直到燕迷鹿神力耗尽,从河水中爬出来,躺在河岸边暂歇,鸾鸟才悻悻然落地,用一只爪子抓到了燕迷鹿的胳膊,然后象征性地啄了一下燕迷鹿的胸口。
它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嘴硬,表示自己没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