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讲习便是上代弟子,名为丘芳芳,只是成就有限,未能出师,好在基础功法扎实,得以留在尚武堂做个讲习。此次便是听闻宗门从山下带回来两个大孩子,这内门弟子太半有着非凡背景,她是不敢造次,但两个野小子正是撑撑师父架子的好时机。
本来魏武勋并未安排龙姚二人这么快便加入修行,只着他两人在这后山适应适应,毕竟他两人底子着实薄了些。却不曾想,丘芳芳仗着自己资历老,兼龙姚二人没什么背景,一大早便充起师父来了。
“哦~讲习啊,那你讲好了,怎么还动上手了?”龙飞倨坐在床上,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挖着鼻孔,双眼不善,对着丘芳芳上下乱瞅。
“啧啧!你怎么肥成这样?”姚尚春与龙飞一般心思,一幅不敢直视的样子。
“呵!还是个大麻脸!”龙飞与姚尚春一唱一和。
“你!你们!找打!”丘芳芳恼羞成怒,手持戒尺就要对龙姚二人一番好打——在她看来这两人刚入山门,连基础功法还未学得,自然是手到摛来,任她拿捏。
“着!”龙飞双指光华一闪,丘芳芳手中的戒尺变成了一条矛头带角毒蛇,斑斑斓斓,吐着红信,回身欲咬。
“啊!——”丘芳芳惊吓之下把蛇甩向龙飞,一则突遭变故着实惊恐,二则可以祸水东引,这修炼过的再怎么样应变之机还是有一些的。
龙飞却是动也未动,那黄棕间杂的矛头腹蛇便顺着龙飞的手臂爬上了手指,引身挺头得对着丘芳芳嘶鸣,龙飞也未真得让蛇攻击,毕竟这讲习也还终究是讲习。
丘芳芳见此情景才有所觉悟——毕竟在宗门待得久了多少还是有些见识——只得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龙飞,你这异能用得可熟练多了!”姚尚春不停比着大拇哥。
“那还再说!小爷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对着发小龙飞自然毫无脸红之说。
二人被这一闹也没了睡意,便不慌不忙得收拾洗漱,正好偏房也做好了早饭,便一人拿了两个包子,拎了碗粥,施施然得坐到了尚武堂的大门槛上。
没过多久龚升从他二人面前跑过,小娃子年纪不大跑了这么久也未见气喘——按丘芳芳的说法,龚升此时怕不是已经跑了十圈以上了。
“你俩个在这充门神呢?”龚升倒退着又跑了回来,原地踏着步。
龙姚二人被这一问不由互相望了望,你还别说,这一边一个还真像。
“哦~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我二人独家的修炼之法!”姚尚春信口胡说。
“那可不,这门啊,它是人气进出的通道,坐在门口修炼啊,事半功倍!”龙飞也毫不露怯。
龚升疑惑得偏了偏头,似信非信得又去绕他的圈了。
龙飞与姚尚春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苦涩——这修行的人,他不是人啊!年纪最小的龚升运动量已经足以让他二人汗颜了,其他人什么水平已经不敢设想了。
龙姚二人本想着坐在这大门口,看看诸位师兄弟起这么大早都在练些什么,结果龚升就把他们镇住了,只得灰溜溜得回了饭堂埋头造饭。
不多时,各弟子也都完成了早课,陆续来到饭堂吃饭,龙姚二人羞于搭话,故作不视。
“哟!大师兄,二师兄,起得挺早啊~”萧季林一脸热情洋溢。
“噢,啊,嗯~”龙姚二人含混应付。
“龙飞!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刚上山时可是足足睡了五天呢!”佟铃儿伸出不大的手掌,比着五的手势。
“嗯?——”龙飞闻言一愣:“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呗!”佟铃儿一脸娇憨。
“这后山灵气充足,刚上山的人被灵气滋养就比较嗜睡,各人长短不一,我那时也睡了两天的~”萧季林面带回忆说道。
“七天~”樊岳嗡声嗡气。
“啧!这么说还是我们俩个亏大了?!”姚尚春不禁在心里咒骂那肥婆丘芳芳来。
“那倒也不尽然,我就没睡过,还是小爷我天资过人啊!”温元淳坐在另一桌,远远得高叫着。
“这事我也问过仇老——就是讲习中年纪最长的那位——说是各人天资不同潜力不同年纪不同心境不同等等不同,导致初来时嗜睡程度也不同,其中倒也没有固定的规律。”萧季林倒背着左手来回踱步,瘦长的身材显出几分学塾先生的韵味来。
“仇老头就爱研究这些有得没的,他要把心思放在正经修行上,何至于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讲习!”温元淳讲话素来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