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书,诵读,对宁渊来说,如今就是修炼。跟怀抱日月地行舟,纳炁淬体一样,都是修炼。
天色黑下来,宁渊就不再耗费眼力,而是站桩淬体。
……
市集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早就打烊,关门闭户,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团。
黑暗中,一道妙曼身影飘然而来,如同足不沾地一样,在文豪斋门前停在。
“嘻嘻,文豪斋!真是气派哩!”依依姑娘笑嘻嘻地来了句。
可是月光光华映照在她的脸上,精致俏丽的脸庞,却扭曲成一团,自言自语着:“可谁又能想到,如此道貌岸然之下,竟然是如此肮脏丑恶!哼!”
也没见她怎么用力,身子轻飘飘的飞起,绕过门头上的那道牌匾,贴上紧闭着的二楼窗棂,侧过身,竟然就从窗缝中钻了进去。
“咦?!”
一进屋,依依姑娘就惊呼一声,呆呆的看着那张画像,满脸疑惑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飘到画像前,伸出手,手指点在画像人的额头上,眉头大皱。
“这是怎么回事?魂火消散,神气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依依姑娘大为震怒。
画像上的这般手段,她可做不来。只有婆婆才有如此能耐。
反复察看良久,依依姑娘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悻悻的从窗缝里钻了出去,身影飘飞。
片刻之后,她又钻了进来,手一挥,一阵风卷起挂着的那幅画,跟着她飘然飞起。
窗户打开,她把画像扔了出去,再关好窗,从窗缝中钻出去,凌空拖着那幅画,飘然而去。
一人一画,消失在黑暗中。
……
宁渊并没有回到文豪斋,去拜访那位掌柜。
那幅画,他已经知道背后的来历,不需要找文豪斋掌柜去追问。
倒是有一个疑问,那天夜里撞鬼,那个依依姑娘和那个老婆婆,即便不是鬼,也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修炼者,搞死五名差役的手段,似乎也并不是杀人那么简单。
陈叔万叔五人身死,倒毙在衙署门前,当时要是尸变成功,又会发生什么事?
那幅画又为何要摆在文豪斋?
难道就是为了找他?
还是另有缘由?
这些个疑问,宁渊暂且都顾不上,仍旧宅在家里,以温书备考为名,实则是每天勤加修炼。
眼见着院试日期将近,按照惯例,参加院试的童生,需得提前一个月到衙署礼房核实童生身份。
一大早,宁渊也做好准备,到清风坊街头,与同坊四名考生会合,一同前往。
同坊五人,相互结保。一人作弊,五人同受牵连,还会连累到出结作保的清风坊廪生方涛,以此来相互监督。
清风坊中,坊主方瑞所在的方姓,是大姓。
五名考生中,除了宁渊和袁佟两人,其余三人都姓方,方宇,方丹,方安。
尤其是这个方安,就跟清风坊坊主方瑞的宝贝儿子同名同姓。
宁渊也没多想,五人相见毕,三个姓方的,自然而然就凑在一起,剩下宁渊和袁佟两人,也就走在一块儿。
袁佟家境优渥,穿着就比宁渊强多了,一路走,一路闲聊些城中的传闻。
“欸,三位方兄,不知为何,方安一直闷闷不乐的,颇有心事的样子。”袁佟话锋一转,看着前头的三人,轻声说了句。
宁渊也早就看出来。
方安跟他一样,家境贫寒,从穿着就能看得出来。方宇和方丹一左一右,倒是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