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色八爪鱼一般的血咒印迹中，逼出一滴滴黑色的液滴，在空中爆开，化成一团团暗红色的血雾。

血雾如溪流，汇聚到翻开的《死人经》中。

如此循环往复。

树荫下，血傀儡瘫倒在地，心神里，柳依依仍旧忍受着痛楚，却带着欣喜，正在加紧融合躯体。

她那边没事，宁渊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对付手里的血咒印迹，丝毫不敢懈怠。

手里抓着的血咒印迹，先是触须一点点融化，然后是身躯一点点缩小，被净化吸附。

“主人！”

柳依依终于搞定，喊了一声，大有劫后余生的畅快。

不是在心神里喊，而是融合躯体后，上前来，盈盈一礼，俏生生地喊了声。

声音清脆动听。

宁渊瞥了她一眼，在心神里问：“你这个样子，那幅画怎么办？”

柳依依嫣然一笑，在心神里回复：“主人放心，奴家这个样子，算得上是劫后余生，因祸得福。”

“嗯，这么说也没错。”宁渊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样子，还能回到那幅画里么？”

柳依依手一伸，那幅画就出现在手中，解释说：“奴家本来修的就是阴阳道，阴魂出窍，要有本命法器作为凭依。这画轴，就是奴家的本命法器。”

“哦哦哦，原来还是这样。可是你现在这血傀儡的躯体，可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柳依依原地旋转一圈，身躯倏然变淡，就像是隐身了一样，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似缓实快，宁渊看得清清楚楚，实际上，却是一个转身的工夫，柳依依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那么一幅画，在空中漂浮着。

画上的柳依依，巧笑嫣然，双眼秋波盈盈，就这么看着宁渊。

宁渊愣是看出几分脉脉含情来。

眼前发生的事，让宁渊大感惊奇，三观也受到震撼。

一阵轻风吹来，画像如水波一般荡漾，柳依依如同是从画中走出来，悄然之间，就又成融合了躯体的那个她。

胸前白花花一片，十分吸睛。

被宁渊一把撕扯开来的衣裳和胸衣，还是撕开来的，就连撕扯的口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衣裳，胸衣，都被撕扯开来，如同深深的“V”领，只见到沟壑深深，那两点，更是若隐若现。

血咒印迹终于爆开成一团暗红色血雾，顷刻间，就被那本《死人经》书册吸附殆尽。

宁渊收起书册，拍拍手上的灰尘，其实刚才这么一顿操作猛如虎，他手上并没有沾染什么血迹，干干净净的。

他轻咳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柳依依的胸前，直坠入那深深的沟壑之中，问：“你这身衣裳，到底是幻化的，还是实实在在的？刚才撕扯开来的时候，就是真正的衣裳啊。还有从那里拽出血咒印迹，怎么又一点伤痕都没有？”

柳依依双颊飞上一朵红晕，微微低头，含羞带怯地回道：“主人，这就是阴阳道修炼的奥秘所在。阴魂出窍，吸月华，餐风饮露，凝魂珠，炼魂躯，虚实相间。”

“什么意思？”宁渊猜测说，“阴阳道修炼的三重境界？”

“是！主人果然是一猜就中。奴家如今这因祸得福，重获魂躯，竟然一举跨入虚实相间的炼魂躯之境！”

“虚实相间，也就是说，你这身躯，既是实，又是虚。怪不得看起来就跟真人一模一样。不对，实，那就真人。虚，那就是魂体。对吧。”

柳依依更是羞涩难当，轻咬着嘴唇，挺挺胸膛，对宁渊轻声说：“主人，眼见为虚，亲手为实。主人要不要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