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停疑惑地重复一句。

这酒名，当真是有些意思。

神仙醉。

听着不错。

“这酒啊……”见周云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季玉棠轻轻一笑，“等出了这鬼地方，爷请你喝。”

周云停连连点头。

自季玉棠亮出身份来，郑文宣看他便有些看不顺眼。好好的探花郎成了个青楼二流子，自己先前还一口一个季兄的唤着，实在是丢人。

不过，也怪他自己。探花郎姓甚名谁都记不清，给一个混子强按了这个名头。

想到这，他不由出声怼道:“你怎么确定我们一定能出去？”

季玉棠抬眼无所谓道:“不然呢？”

“难道你非要我坚信我们会被火烧死在铸剑炉中？”

此言一出，郑文宣僵住了。

那倒也是。

能好好活着，谁盼着自己死啊。

许朝欢瞥了眼笑的不停的周云停，心道:没关系，他自会出手。

毕竟，他可是顾停云。

不说杀穿整个幽冥派，保他们一条命还是可以做到的。

相比几人的放松，角落中的孙兰英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众人提起生和死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她更加不安。

若是别人的也就罢了，她不知道他们为何把自己的命也不当回事。别人的命自有别人担心，自己的命怎么也该多上心点。

她不由抬头望向在场另一个女性，许朝欢。

她神色自然，低头思索着什么，右手抓着一个珠串在手中把玩。孙兰英刚才没抬头，自然也没看李盛言一眼。若她方才抬头了，说不定会认出来这珠串正是李盛言手腕间的那一条。

“好了，书生。虽然我未曾看完一本圣贤书，可我也明白，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你说，对吧？”

季玉棠抬手把头发从脸颊拨到耳后，笑着开口。

周云停也大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我为云霄宗弟子，定不堕云霄宗名声。要死我一定在诸位前面替诸位探好路。”

“周兄这话说的，我既已为散修，也将入云霄宗拜师。若终有一死，周云停为其一，我定为其二。”

许朝欢也出声道。

闻言，季玉棠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他道:“我怕你们二人太过寂寞，如果你们死了，那在下也紧随其后吧。”他展眉道，“爷虽哼不了曲儿，爷会弹琴普谱。这样若还是无聊。爷写一些本子来逗趣也行。”

郑文宣嗤笑一声，道:“你这一本正经书都没看过的人，能写出什么本子？”

“正因为我一本正经书没看，所以才能写出话本。我脑子里都塞了些那么之乎者也，又怎么能写出风花雪月。”说着季玉棠瞅了眼他，微微挑眉，“你之前不是还一口一个季兄的叫着，怎么现在对我这么不耐烦。”

“有吗？”郑文宣不看他，反驳道。

“你们三人这就把顺序排好了。男子自然该扛下更多，所以我比孙小姐先，我为第四。”

郑文宣说着，眼睛微微垂下，睫毛挡住了他这时有些阴翳的目光。

“这样啊，那孙姑娘就是最后一个了。”

季玉棠微微笑着道，作为花楼中的常客，他无疑是合格的。在姑娘家的多次拒绝下也依旧对她春风拂面。

孙兰英弱弱的缩在角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