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一巴掌稳准狠的就往殷时律另一边脸抽。
殷时律猛地攥住她手腕,眼疾手快,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
钟又凝没挣脱开,所幸,高跟鞋的细跟直接压在他的皮鞋上,用力下踩、左右碾压。
她一边碾压着,一边咬牙切齿的微笑:“八点,民政局门口见。”
“谁不来,谁孙子!”
殷时律像不知痛觉般,面上没有分毫波澜,跟个AI似的。
他点头,“好的。”
钟又凝,“我好你m……”
“妈”字还未说完就被钟又凝急速收回。
她身份尊贵,她有教养,她不说脏话。
钟又凝一走,殷时律就用力的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
尚云急忙过来,要扶着他,结果被拒绝掉。
“哥,你没事儿吧?”尚云可太知道被高跟鞋踩过是什么感觉了。
生不如死。
而且钟又凝下手极狠,没残废也快半残了。
殷时律说,“没事。”
殷时律自然的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但仔细观察,殷时律的动作很僵硬,尤其是被踩过的脚,基本上不怎么敢着力。
尚云神经大条没看出来,他就觉得他哥是真牛,居然不疼。
一直被忽略的白瑶,重新坐到殷时律身边,“既然你们要离婚了,我想我是拦不住你们的,但到底夫妻两年感情不在情义在,又凝现在一定很难过,你快回去陪陪她吧。”
殷时律没有理会。
他阖上眼,静静的感受着钟又凝带给他的疼痛。
从小到大,他这张脸还从未被人打过。
他也从未收过如此特别的生日礼物———巴掌。
钟大小姐怎么总能变着法的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莫名想起钟又凝给他巴掌时的表情,挺吓人的,眼睛都能喷火。
女人微红的眼圈倏然浮现在眼前,殷时律睁眼。
思忖片刻,殷时律起身离开。
尚云急忙道,“我给你买的蛋糕你还没吃呢!”
殷时律,“不了,回家。”
白瑶怔愣,似是没想过他真的会去找钟又凝。
尚云说,“都要离婚了,哪还叫家啊。”
殷时律语气很淡,“一刻还没离,就还是我家。”
*
回去的路上,沈佳舒不时的看着钟又凝的侧颜。
“凝凝,你没事吧?”
钟又凝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沈佳舒可太了解钟又凝了,她越没事就越有事。
总是嚷着离婚的人,其实是最不想离的。
从不提离婚的人,真到离婚上才是最干脆的。
正想说点什么,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沈佳舒骂骂咧咧的把电话给接了。
听了会,沈佳舒脸色一变,连忙让钟又凝送她去医院。
钟又凝变道掉头,问,“怎么回事?”
沈佳舒,“我妈腿摔伤了。”
顿了顿,沈佳舒看向她,温声安抚:“你明天还得处理事,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今晚我没时间陪你了。”
她这话也明确告诉了她,她妈妈摔伤这事儿不用她管,安心休息。
也刻意把“离婚”换成了“处理事”。
下车之前,沈佳舒不放心,再三告诉:“你要难受了千万别憋着要找我,也别做傻事知道吗!”
钟又凝一阵无语,笑的无奈:“你是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我看起来像是会难受的人吗?”
送走沈佳舒,钟又凝独自开着车。
一路上,她脸都还挂着送别沈佳舒时的笑容。
打开房门,开锁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屋内显得尤其突兀。
四下没开灯,屋内的顶级装潢与奢华陈设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
钟又凝关上门,站在门口,漫无目的的望了许久,脸上已经变僵的笑容这才缓慢消失。
过了会,她倏然蹲下身,抱住了自己。